第357集 太子登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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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君初立,朝局暗流

一、丧钟与朝服:栎阳的晨雾带着深秋的寒意,将王宫的飞檐染成一片青灰色。

守在宫门外的甲士们握紧了手中的戈,金属甲片在雾气里泛着冷光——昨夜三更,那面悬挂在南门的丧钟终于停了,整整三日的呜咽让这座秦国都城的空气都浸满了悲戚。

太子驷站在孝公寝殿的玉阶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带。

内侍刚刚为他系上玄色的王袍,那沉甸甸的绸缎压得肩膀紧,仿佛祖父传下的青铜鼎突然压在了背上。

殿内飘来浓郁的药味,混着焚烧的柏香,在他鼻腔里结成酸涩的硬块。

“君上,时辰到了。”

内侍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殿内沉睡的人。

太子驷没有回头。

他望着殿前那株半枯的古柏,记得去年此时,父亲还拄着拐杖站在这里,指着新的嫩芽笑道:“新法就像这树,看着枯了,根下的力气可足着呢。”

那时父亲的咳嗽声已经很重,却仍要每日听卫鞅汇报变法的进度,竹简堆在案头,比药罐还要高。

如今那案头该空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殿门。

二、朝堂上的剑拔弩张

太庙的梁柱上还缠着素白的麻布,新君的冕旒垂落下来,遮住了太子驷眼底的情绪。

他刚坐上那张冰凉的王座,阶下就传来了压抑不住的骚动。

甘龙颤巍巍地走出列,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泪痕,捧着奏疏的手却稳得很:“新君登基,当顺天应人。

商君之法酷烈,致民怨沸腾,君上大行之际,正应废新法、复旧制,以安社稷!”

他的话音刚落,杜挚立刻出列附和:“甘大人所言极是!

臣听闻近日关中多地百姓私议,皆盼恢复井田。

卫鞅变法,夺宗室之产,驱百姓为奴,此等苛政,早该废止!”

太子驷的手指在王座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他认得杜挚腰间的玉佩,那是当年被卫鞅剥夺封地的旧贵族,去年冬天还在宴会上哭诉,说家中子弟连冬衣都备不齐了。

“荒谬!”

一声厉喝划破了朝堂的沉寂。

卫鞅穿着一身素色朝服,腰间的佩剑未及出鞘,气势却如出鞘的利刃,“自新法推行,秦国粮仓充盈,河西之地收复,军中健儿凭军功得爵者逾万人!

甘大人敢说,这些都是民怨?”

他转身面对新君,拱手时玄色的衣袍扫过地面:“新君明鉴!

废法易,强国难。

昔年穆公称霸,凭的是任贤使能;今日秦国若要继往开来,唯有坚守新法!”

支持变法的内史从列中走出:“臣附议!

去年栎阳粮市,粟米价格较变法前降了三成,这是百姓看得见的好处!”

“好处?”

甘龙冷笑一声,“那是剜了宗室的肉!

君上刚登基,难道要看着公族离散,天下人耻笑我秦国无礼吗?”

两派官员如同两阵对垒的士兵,唾沫星子在空气中飞溅。

太子驷看着阶下那张张或激动或愤懑的脸,忽然想起十岁那年,他因私藏旧贵族送来的玉璧,被父亲罚在宗庙里跪了三日。

卫鞅当时就在殿外,隔着窗棂对他说:“太子,法若不行,何以服众?”

那时卫鞅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温和,不像如今这般锐利如刀。

三、书房里的权衡

退朝的鼓声敲了三下,太子驷却没有回寝宫,径直走向了偏殿的书房。

这里曾是他处理庶务的地方,案头还堆着上月各县报来的农事记录。

内侍端来的茶汤凉了大半,他却浑然不觉。

指尖划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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