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5章(2 / 3)
的血渍,还有自己攥着红布包袱,在土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跟着车跑,鞋帮沾满泥浆。
"
说什么呢!
"
周美丽的眼眶突然红了,睫毛膏在眼下晕开小片墨色。
她抓起茶几上的纸巾猛擦脸:"
当年你们能在一起,我和前进可是一路跟着走过来的,这次补办婚礼,主桌必须给我们留最中间的位置!
否则我们可不来啊!
"
说着话,她突然拍手,甲油撞出清脆声响:"
喜糖得买徐福记的!
喜烟至少要软中华!
"
二懒挠着后脑勺,喉咙里出含混的咕哝:"
都都备着呢,就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被晒蔫的狗尾巴草,"
隔壁王婶说,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瞎折腾"
"
砰!
"
许前进重重一拍茶几,玻璃杯里的绿豆汤溅出来,在瓷砖上洇出深色的痕。
他撸起袖子,臂弯的关公纹身随着肌肉颤动:"
让他们说去!
当年蛮子来到咱家,连口热乎的红糖水都没喝上!
现在日子好了,补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咋就成显摆了?"
他转头看向蛮子,目光灼灼:"
别人爱咋说就咋说,只要咱们自己开心就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二叔?到时候我带着锣鼓队,从村头敲到村尾!
"
周美丽抓起蛮子的手,戒指上的碎钻硌得她生疼:"
我带着妇女队布置戏台,保准挂得比省城商场还气派!
你必须穿拖尾婚纱,头纱得有十米长!
"
她突然哽咽:"
当年没享的福,现在得补回来"
蛮子的眼泪"
啪嗒"
掉在周美丽手背,烫得她缩回手。
那些在暴雨里抢收玉米的夜晚,在兽医站守着生病猪崽的凌晨,在鱼塘兢兢业业喂鱼的时刻,突然都变得清晰起来。
她哽咽着笑出声,泪花在睫毛上闪成小星星:"
那就说定了啊美丽到时候可别嫌我麻烦。
"
接下来的时间里,葫芦湾像煮沸的油锅。
周美丽带着妇女们踩着竹梯挂彩绸,红的、粉的、金的缎带在戏台上翻飞,活像群花蝴蝶;许前进的锣鼓队每天清晨就在晒谷场练习,"
咚锵咚锵"
的声响惊飞了整片稻田的白鹭;二懒和蛮子骑着电动车挨家挨户送请柬,车筐里的喜糖盒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把那些阴阳怪气的闲话都挡在了车后。
婚礼那天,葫芦湾比过年还热闹。
婚庆队摄制镜头前,蛮子的白婚纱扫过新铺的红地毯,头纱上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每走一步都像踩着银河。
二懒穿着笔挺的西装,紧张得直扯领带,汗渍在后背晕开深色的印子,却死死攥着蛮子的手,仿佛一松手就会弄丢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
当主持人问他有什么想对蛮子说时,这个扛过百斤麻袋都没皱过眉的汉子,突然红了眼眶:"
蛮子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到了你。
往后的路,咱们慢慢走"
蛮子激动的留下了眼泪,“二懒,谢谢你在我的生命里来过,希望来生还能在一起……”
台下的周美丽哭得稀里哗啦,抽纸声盖过了锣鼓;许前进扯着嗓子叫好,脸涨得比戏台上的灯笼还红。
那些曾经说闲话的人,此刻都使劲儿拍着手,眼角泛着亮晶晶的光。
晚风掠过戏台,彩灯把人群的影子拉得老长,二懒端着酒杯,看着满堂的笑脸,突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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