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负荆请罪”(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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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力感。

    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令人作呕的苍蝇,声音带着一种彻底的厌倦。

    “滚回你的狗窝去!好好想想明日该怎么说,怎么做......”“遇事多用用你那快要生锈的脑子!读过的书,学过的道理,别都就着酒肉吃到狗肚子里去......再敢给我丢人现眼,惹出祸端,仔细你的皮!”

    “是......是......孩儿知道了......知道了......”

    孔溪俨带着浓重的鼻音,唯唯诺诺地应着,头几乎要埋进胸口。

    他再不敢有半分停留,也不敢看父亲一眼,像一只被彻底吓破了胆的丧家之犬,佝偻着腰,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倒退着出了书房门,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消失在门外昏暗的廊下阴影里。

    书房的门,被孔溪俨慌乱地带上了,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孔鹤臣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摇曳的烛光将他孤峭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地上和墙壁上,微微晃动,如同他此刻难以平复的心绪。

    他眯缝着眼睛,目光穿透紧闭的房门,仿佛还能看到儿子那狼狈逃窜、不成器的背影。

    那背影里,承载着他孔氏清流门楣的延续,却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怒其不争的火焰早已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烬般的失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孔鹤臣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动作沉重而缓慢,仿佛颈项上压着千钧重担。

    然而,当视线落回书案上那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素白字条时,那沉甸甸的失望,如同投入熔炉的冰块,迅速被另一种更为灼热、更为坚硬的东西所取代、吞噬。

    苏凌......黜置使行辕......

    那张字条上的每一个字,此刻都像烧红的烙铁,在他眼底灼烧。

    无论这是警告还是陷阱,明日之行,都将是他孔鹤臣主动出击的关键一步!

    借“赔罪”之名,堂而皇之地踏入那龙潭虎穴般的行辕,去探查那个最核心的秘密——苏凌,到底在不在里面!

    若在,这字条便是预警,或许能窥见一丝针对苏凌的杀局,甚至......可以暗中推波助澜?

    若不在......那便坐实了他的猜测!

    苏凌必然在暗中活动,追查旧案!那更要趁其“病重”,抓紧时间,在其行辕内部制造混乱,搜寻可能的线索,斩断其可能的臂助!

    一丝阴冷的、近乎残忍的算计,如同毒蛇的芯子,悄然爬上孔鹤臣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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