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画室里的暴风雨(3 / 5)
本真”的渴望,是《庄子》“返璞归真”的本能。
他吮吸着她的下唇,舌尖扫过她唇齿间淡淡的苦茶味,手指不自觉地插入她的发间。那里还沾着下午调颜料时蹭上的钴蓝,粉末蹭在他的指腹,带着细微的颗粒感,是属于他们之间独有的印记——不是商场里的钻石,不是宴会上的香槟,是颜料的颗粒,是画笔的断毛,是属于画室的、最真实的印记。周苓的回应生涩却热烈,她的手臂笨拙地缠上他的脖颈,指甲无意中在他颈后划出几道红痕,像画布上骤然添上的亮色,鲜活又刺目,像《裂土》里那道突然裂开的铁皮,露出底下滚烫的岩浆。
混乱中不知是谁撞翻了身后的画架,未干的油画“啪”地摔在地板上,画布与地面撞击的声响被雨声彻底吞没。钴蓝与群青混合的颜料在地板上绽开,像一片被暴雨打湿的星空,又像他们此刻混沌又炽热的情绪,分不清边界,却无比浓烈——这混乱,像《道德经》“反者道之动”,在无序里生出了最真实的秩序,让彼此终于看清了心底的渴望。
陈迹一把将周苓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手臂更紧地圈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像擂鼓般敲在她的耳膜上。他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睫毛上沾着不知是汗还是紧张的湿润,心里突然软得一塌糊涂——这是他带了三年的学徒,是在他最落魄时愿意留下来洗画笔、调颜料的姑娘,是能看懂他画里冻土与寒鸦的人,是他藏在“师徒”名分下,不敢言说的牵挂。
画室角落的工作台铺着厚重的羊毛毡,上面散落着画笔、刮刀和半干的调色盘,颜料已经结了薄薄的痂,像冻土上的硬壳。陈迹将她轻轻放在上面,指尖刚碰到粗糙的毡面,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用手掌垫在她的背下,挡住那些尖锐的笔杆——他怕那些坚硬的木头硌疼她,像怕刮坏了最珍贵的画布,像《庄子》“爱人利物之谓仁”,笨拙却真诚的温柔。
“会疼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手指已经解开她衬衫第一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细腻的肌肤,像画布上最温润的底色,让人舍不得触碰,怕指尖的粗糙破坏了这份柔软。
周苓摇摇头,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他的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是常年熬夜画画留下的痕迹,鬓角甚至藏着几根白发,像画布上不小心蹭上的钛白,却在这一刻,亮得惊人。她主动仰起头,吻上他的下巴,带着笨拙的热情,像雏鸟第一次啄食,像她第一次尝试调群青时的勇敢——不怕错,只怕错过。窗外的雷声轰然炸响,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画室里交叠的身影,那些散落的颜料、倾斜的画架、相拥的两人,在白光里定格成一幅荒诞又热烈的画,又迅速沉入黑暗,像把所有的伪装都留在了光明里,只留下真实的彼此。
雨声如鼓点,敲打着天窗,也敲打着两人的心跳。陈迹的手掌抚过她的脊背,那里还沾着淡淡的赭石颜料,混着细密的汗水,在肌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像幅未完成的人体素描,每一笔都是心动的证明,每一道都是时光的印记。周苓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被雨声裹着,变得模糊又暧昧,在画室里久久不散——这声音,不是欲望的宣泄,是“物我两忘”的共鸣,是彼此灵魂的触碰。
工作台上的画笔被碰得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人去管。陈迹看着她闭着眼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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