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林婉的涟漪(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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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林婉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眼神复杂得像调乱了的颜料。有审视,像在打量一幅陌生的画作;有微微的酸涩,藏在眼底的褶皱里;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怀念,像蒙在旧画框上的薄尘,轻轻一吹就会浮现。

    “你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她先开了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两人耳里。没有指责,没有嘲讽,甚至听不出太多情绪,像在问“今天天气好吗”那样平淡,却让陈迹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他低头看了眼碗里的面,葱花已经沉了下去,汤汁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嗯。”他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道,“挺好。”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林婉的目光在画室里转了一圈,掠过墙上未干的画作,地上堆着的画稿,角落里的灶台和行军床,最后又落回周苓身上。周苓的脸有些白,却没有躲闪,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攥着那块沾了面粉的抹布。

    “聊聊?”林婉对陈迹说,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她没提周苓,仿佛这个在画室里忙碌的女孩只是件沉默的器物。

    陈迹把碗放在旁边的调色台上,面条已经凉了大半。他看了眼周苓,她轻轻点了点头,眼底没有丝毫怨怼,只有理解的温柔。他跟着林婉走出仓库,卷帘门在身后缓缓落下,将画室里的香气和光影都关在了里面,也隔绝了那份微妙的尴尬。

    仓库外是片废弃的空地,长满了野草,风一吹就沙沙作响。林婉走在前面,高跟鞋踩在碎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的荒芜格格不入。她没往远处走,就在仓库的阴影里停下脚步,背对着陈迹,望着远处的塔吊。

    “小远最近在学画画。”她先开了口,声音里终于有了点温度,“老师说他有天赋,画的房子比别的小孩都立体。”

    陈迹的心猛地一缩。小远,他们的儿子,今年已经六岁了。离婚后他见过几次,每次孩子都怯生生地躲在林婉身后,叫他“爸爸”的声音细若蚊蚋。他想起上次见孩子,小远手里攥着支蜡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男人,林婉说那是他。

    “他……还好吗?”陈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被颜料堵住了喉咙。

    “挺好的,就是总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林婉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脸上,“前几天画了幅全家福,把你的位置画成了一棵树,说爸爸像树一样,站在很远的地方。”

    陈迹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总爱趴在父亲的画铺柜台上,看父亲给顾客裱画。那时候父亲也总不在家,母亲说父亲是去“找颜色”,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父亲是去偏远的山村写生,只为了调出让客户满意的底色。

    “我上周带他去了趟你爸的老画铺。”林婉继续说,语气轻了些,“铺子已经盘给别人了,新老板留着你爸当年的调色板,说那上面的颜料渍是最好的招牌。”

    陈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父亲临终前给了他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半块干硬的馒头,还有一张写着“胆”字的旧纸。他一直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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