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数据幽灵显形(2 / 5)
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绿色的字符在全息屏上滚动,像是暴雨中的萤火虫。林默认出那是传呼机的信号记录,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的通讯技术,在如今的“溯源”系统面前,如同没穿衣服的婴儿。其中有三串代码被标成了醒目的红色,每一串都以“求救”的前缀开头,后面跟着一串混乱的数字。
“这是我被压在货架下时发的。”陈志远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沉进了深海,“第一串发出去的时候,信号突然中断了——不是设备故障,是有人在巷口的电线杆上动了手脚,切断了传呼台的接收信号。”他的光影突然变得不稳定,边缘的光尘开始剧烈跳动,“我用最后一点力气按了两次,都失败了。那时候我听见巷口有人在打电话,说‘处理干净了’。”
林默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控制台的边缘,合金的冰凉透过薄薄的手套渗进皮肤。他看着那三串红色的代码,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个锁着的铁盒,里面放着一个老式传呼机,电池早就没电了,但机身背面刻着的“陈”字还很清晰。小时候他问起过,父亲说那是一个老朋友的遗物,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究竟是谁?”林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强迫自己直视光影中的陈志远,“如果 1987年你就死了,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陈志远笑了笑,光影的嘴角向上弯起时,有几缕光尘飞散开来。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跨越了三十年的苦涩,还有一丝嘲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自己。”他说,“或许是一段没有消散的意识,被困在数据的缝隙里。1987年我断气的时候,口袋里的传呼机还在试图发送信号,那时候正好赶上附近电视台的信号塔调试,我的脑电波——或者说,残存的意识——被意外地录入了电磁信号里。”
他的身影慢慢飘起来,在全息屏上绕了一圈,像是在打量这个陌生的主控室。“我在拨号上网的滋滋声里躲过早年间的杀毒软件,在软盘的磁道里啃食冗余代码维持形态,在云存储的暗区里看着你们把‘溯源’项目一点点建起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像是贴在林默的耳边,“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跟着林建国学编程,看着你把神经编码算法优化到第七代——你知道吗?你的算法,正好能把我从数据的泥沼里捞出来。”
林默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嗡嗡作响。他想起三年前优化神经编码算法时,总有一段莫名的代码在深夜里出现在他的终端上,像是某种引导。他以为是系统漏洞,花了半个月才把那段代码整合进主程序,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陈志远在为自己铺路。
“所以你一直在等我?”林默问。
“等一个能解开真相的人。”陈志远的光影停在林默面前,光影的眼睛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林建国以为把我埋在后巷的雨水里就没事了,他以为那笔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他甚至把我的传呼机当成‘遗物’留在身边,以为这样就能安心——但他没想到,数据是不会撒谎的,意识也不会。”
就在这时,主控室另一侧突然传来苏雨晴急促的喊声。“林默!你快过来!”
林默猛地回头,看见苏雨晴正趴在控制台上,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视网膜上投射的数据流让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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