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逆走的怀表(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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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绞索……”他惊醒时,发现枕头湿透,不知是雪水还是冷汗。

一个风雪交加的深夜,敲门声响起。德米特里以为是邻居求助,颤抖着开门——门外站着尤利娅,貂皮大衣沾满雪,脸色惨白如纸。“德米特里……救我!”她跌进来,浑身发抖,“父亲破产了……伏尔加格勒的房子被没收……他们说我是‘剥削阶级的蛆虫’……”她扑到德米特里怀里,泪水滚烫,“只有你还……还当我是人……”德米特里浑身僵硬。怀表在口袋里发烫,指针疯转。他该推开她——她曾践踏他的尊严;可“心善”的本能让他脱下唯一完好的衬衫裹住她。“尤利娅……”他声音嘶哑,“伏尔加河会收留我们……”她抬起泪眼,突然诡异一笑:“你真傻,德米特里。我父亲卷款逃去喀山了,我来是想偷你最后的硬币。”她猛地推开他,抓起桌上仅有的三枚卢布,冲进风雪。门“砰”地关上,怀表“咔”地停摆。德米特里呆立原地,冰层下的声音清晰如刀:“情深喂豺狼,志高断脊梁,心善饲虎狼……罗刹国的悲剧,你全占了。”

德米特里的世界彻底崩塌。他不再去学校,整日蜷在公寓里,看怀表逆走。时间成了粘稠的噩梦:昨日借出的面包,今日变回硬币塞回口袋;费多尔的拳头悬在半空,一停就是三天。卡纳维诺区彻底孤立了他。伊万·西多罗夫带人堵门:“滚出罗刹国!你引来河鬼,害得码头塌方!”德米特里想解释,可怀表指针一抖,伊万的脸突然扭曲成无五官的苍白——和雪夜老人一模一样!德米特里尖叫着后退,再定睛时,伊万已恢复原状,但眼神充满恐惧:“魔鬼……他真是魔鬼!”人群散去,只留下雪地上凌乱的脚印,像通往地狱的阶梯。

伏尔加河的异象愈演愈烈。河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却不见流水,只渗出黑雾。黑雾中浮出半透明的人影,有码头工人,有玛利亚的孩子,全是德米特里帮助过又背叛他的人。他们无声地张嘴,仿佛在讨债。德米特里走到河边,黑雾聚成尤利娅的脸:“你的情深,不过是自恋的倒影。”又化作费多尔的狞笑:“你的心善,是施舍给自己的毒药。”最后,所有影子合为一句低语:“家贫而志高?罗刹国只认面包和子弹,不认你那点可怜的骄傲!”德米特里拔腿狂奔,可怀表突然狂震,时间凝固——他悬在半空,雪片静止如水晶,风声冻结成冰针。冰层下,无数只手破冰而出,抓住他的脚踝。他坠入黑暗。

醒来时,他躺在伏尔加河中央的冰窟窿旁。四周是下诺夫哥罗德最荒凉的河滩,叫“哭魂滩”。月光惨白,照着冰面上一圈诡异的圆环,像被巨斧劈开。圆环中央,站着那个无脸老人——不,此刻他高大如山,熊皮袄化作翻滚的黑雾,兜帽下是深不见底的虚空。他手中没有留声机,只托着那块逆走的怀表,表盘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冰虫。

“德米特里·沃洛科夫,”老人的声音直接钻进脑髓,带着伏尔加河的寒气,“你被传唤至伏尔加河的法庭。”他挥手,冰面升起幻影:德米特里拒绝救济粮的傲慢,尤利娅的背叛,费多尔的殴打……每一幕都慢放,痛苦被无限拉长。“你犯下三重死罪,”老人宣告,“人穷而情深——情是虚妄的圣火,烧尽自己,暖不了他人;家贫而志高——志是镀金的镣铐,锁住活路,只留死路;势单而心善——善是蜜糖裹的刀,先割施者,后喂豺狼。罗刹国的大地,只养活懂得‘度’的人:饿时低头,富时伸手,弱时自保。你偏要反着来!”

德米特里想辩解:“可……可东斯拉夫人说,手要互相温暖……”老人爆发出刺耳的笑声,冰虫从怀表里喷涌而出:“温暖?看看你的‘温暖’结出什么果!”冰面幻影切换:玛利亚的孩子用偷来的毛毯换酒,冻死在街头;费多尔喝光借来的钱,失足落水;尤利娅在喀山沦为妓女,被醉汉打死。每具尸体旁,都摆着德米特里曾给的硬币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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