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两个怪人(2 / 4)
两米时,少年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他的肩膀一耸一耸,脑袋以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伊万,像提线木偶的关节卡住了。老者嘴角抽搐,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如同生锈的铰链在转动。路灯的光晕里,少年的眼珠缓缓转动,那点灰色的瞳孔竟精准地锁定了伊万——仿佛在说:我们看见你了,同志。伊万的脊椎窜起一股寒流,胃部绞紧。他想起婆婆阿纳斯塔西娅讲过的老话:当幽灵注视你时,别跑,也别躲——跑会激怒他们,躲会让他们追得更紧。但此刻,恐惧压倒了一切。
少年猛地张开双臂,像被无形的线拉扯,夸张地甩动着,双腿蹦跳着向他冲来,每一步都带着非人的弹跳力;老者则发出一声嘶哑的声,猛地抬头,脸上绽开诡异的笑容,双脚死死贴地拖行,鞋底刮擦积雪,发出嚓——嚓——的刺耳噪音。两人一蹦一跳、一蹭一拖,直扑伊万而来,雪地上竟无脚印,只有拖行的痕迹像犁沟般延伸。少年的破锣嗓音在风中飘来:瓦西里耶维奇……看见我们了……
伊万转身狂奔。伏尔加河的寒风灌进喉咙,他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肺叶火烧火燎。身后,拖地的声和蹦跳的声如影随形,越来越近。他瞥见少年扭曲的脸在视野边缘闪现——那灰色的瞳孔放大,充满怨毒的喜悦。伊万的皮靴在雪地上打滑,他扑倒在冻土上,雪粒灌进衣领。回头一瞥:老者离他仅五步之遥,铁青的脸在路灯下泛着青光,嘴角咧到耳根,拖行的双脚带起雪雾;少年则悬在半空,双臂狂舞,像一只扑食的秃鹫。
就在绝望攀上心头时,一辆破旧的出租车的车灯劈开雪幕。伊万用尽最后力气扑到路中,挥舞双臂嘶吼:停车!快!车轮在冰面上打滑,最终停在他面前。他滚进后座,反手死死锁住车门,心脏几乎撞碎肋骨。车内弥漫着烟草和机油的气味。司机是个瘦削的老头,戴着破毡帽,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去哪儿,同志?
伊万大口喘气,肺部像破风箱,只能嘶喊:开!往前开!别停!车子猛地启动,惯性将他甩向座椅。他冒险扭头——马路空空如也,只有雪片在路灯下狂舞。老者和少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寒意稍退,伊万瘫在后座,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司机却从后视镜里死死盯着他,眼神像探照灯扫过逃犯。不舒服?司机突然问,声音压得极低,脸白得像面包房的面粉。伊万拼命摇头,想起工厂里那些因传播迷信被开除的倒霉蛋——在苏联,承认见鬼等于承认精神失常。没事……就是冷。他含糊道,不敢提路灯下的噩梦。车子驶过伏尔加河大桥,冰封的河面在月光下泛着幽蓝,伊万盯着车窗外,总觉得那青光还在视网膜上跳动。司机不再说话,但后视镜里的目光始终黏在伊万脸上,带着一种洞悉秘密的审视。
同志,司机忽然开口,声音干涩,您……看见什么了?
伊万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雪地里……那两个人。司机的手指收紧方向盘,穿旧衣服的……
伊万的血液凝固了。他强作镇定:您喝多了吧?大半夜哪有人?
司机没再追问,但后视镜里的目光更锐利了。车子驶入老城区,昏黄的街灯掠过车窗。伊万注意到司机的左手一直按在方向盘下方——那里藏着一个银质小圣像,是东正教传统的护身符。司机低声嘟囔:新年快乐,同志……但有些,最好别请进门。
车子终于停在伊万位于十月革命街的筒子楼前。楼体斑驳,外墙的标语一切为了前线!早已褪色成模糊的墨迹。伊万付钱时,司机没接卢布,反而盯着他身后的楼道阴影,喉结滚动:记住,同志……别回头看。伊万一愣,转身跑向楼道。在推开生锈铁门的刹那,他鬼使神差地回头——那辆出租车还停在原地,司机半个身子探出车窗,目光像钉子般钉在他背后的黑暗里,直到伊万消失在楼道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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