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幽魂的摆渡车(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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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不是去辛菲罗波尔的班车吗?为什么在往乌拉尔山方向开?我他妈的记得清清楚楚,去克里米亚该走南方公路,过顿河!这他妈是通往彼尔姆的鬼路!”他声音里的醉意被惊恐冲淡了几分,眼球因恐惧而瞪大。他挣扎着想看窗外,但车窗被厚厚的霜花和污垢糊得严严实实,只透出外面一片混沌的、不断旋转的黑暗。

没有人回答。只有发动机发出肺结核患者般的、带着湿漉漉痰音的喘息,每一次“突突”声都像在咳出最后的肺叶。车灯像垂死老人的眼睛,昏黄微弱,勉强切开越来越浓的黑暗,照见路边一块歪斜的路标。木头牌子早已腐朽,油漆剥落,露出底下灰白的底色。上面用褪色的西里尔字母写着:“下坡路段。连续急弯。禁止超车。”但那些弯道标志的箭头——本该指向道路前方的——却诡异地、扭曲地指向了漆黑的、布满枯枝的天空,仿佛在指引车辆飞向月亮,或是直接坠入地狱的咽喉。

玛尔法太太的嘴唇开始急速开合,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不再是日常的祷告,而是古老的、几乎失传的古教会斯拉夫语诵经声,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泥土和圣像油灯的气味:“圣母玛利亚,拯救我们这些罪人……”她的声音在车厢里形成一种奇异的共鸣,让冰冷的空气都微微震颤。就在这时,她膝头的公鸡突然昂起头,发出一声尖锐、凄厉、绝非正午时分该有的啼鸣——那是午夜报晓、预示死亡的啼叫!安德烈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在公鸡那琥珀色的、非人的眼睛瞳孔深处,他清晰地映出了挡风玻璃外的景象:根本不是结冰的山路,而是一条翻滚着工业废料、冒着诡异气泡的黑色河流!河面上漂浮着扭曲的金属残骸、褪色的塑料瓶,甚至……一只肿胀的、穿着工装裤的人手!

“见鬼……”安德烈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就在这一瞬间,车厢顶灯开始疯狂频闪,像垂死心脏最后的抽搐。在明灭不定的惨白光线间隙,他瞥见瓦西里师傅的假肢——那截金属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扭曲、拉长,最终变成了一截布满暗红锈迹、顶端弯曲如钩的镰刀柄!而那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正死死攥着一段惨白、弯曲、还带着模糊肋骨纹路的……人的肋骨!方向盘本身,也变成了由无数细小肋骨编织缠绕而成的恐怖圆环!

谢尔盖醉醺醺地凑到司机耳边,浓重的酒气喷在瓦西里油腻的脖颈上,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老兵的直率和恐惧:“瓦西里……老实说,你死多久了?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大衣上的破洞。

频闪骤然停止。车厢陷入一片死寂的昏暗,只有仪表盘透出幽幽的、病态的绿光,像沼泽地里的鬼火。这绿光勾勒出瓦西里师傅的侧脸——那张脸的皮肤上,赫然浮现出大片大片青紫色的尸斑!它们像霉菌一样在脸颊、脖颈蔓延,边缘模糊,带着死亡特有的冰冷质感。“从第一个下坡开始算?”瓦西里的声音依旧带着他那招牌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欢快,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弧度,“大概十七年零四个月。1998年8月17日,星期五,下午三点十七分。那天乌拉尔山的矿井塌了,像上帝踩碎了一个鸡蛋。我开着这辆车去接矿工家属……结果,嘿嘿,成了第一个被接走的。”他空洞的右眼在绿光中似乎真的射出两道微弱的光柱,扫过安德烈惨白的脸。

车厢温度骤降,冷得像掉进了西伯利亚的冰窟。安德烈惊恐地发现,自己呼出的白气不再消散,而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个个清晰、扭曲、悬停不动的问号形状,像一串串无声的质问,漂浮在他面前。玛尔法太太的诵经声突然拔高,变成一种尖锐、急促、充满驱魔力量的招魂咒语,古老的斯拉夫语词汇带着风雪和教堂钟声的回响:“死吧,死吧,不洁之力!把灵魂归还给生者的世界!”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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