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湖畔冬临(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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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碎炭则装在麻包里,是给豆腐坊煮浆用的。“炭有好坏,用处无别,” 炭匠用筛子分拣碎炭的动作均匀,筛眼大小正好漏下粉末,“细炭暖屋,块炭锻铁,碎炭煮浆,各尽其用才不辜负这棵树。”

林羽摸出罗盘放在炭堆旁,铜针在 “艮” 位微微颤动,指针映着木炭的乌光,泛出沉稳的色泽。背包里的灵草种子被松烟味惊动,发出细碎的响动,与炭窑 “噼啪” 的燃烧声形成奇妙的共鸣。他想起爷爷手札里的话:“火能毁物,亦能生暖,智者驭其势,方知取予之道。”

村东的祠堂旁,几个妇人正围着熏肉架忙碌。穿蓝布围裙的大嫂往铁炉里添松针,烟雾顺着竹管均匀地钻进熏箱,箱里的腊肉挂得整整齐齐,间距正好能让烟流通畅。“这肉得熏七天,” 她翻动肉串的动作轻柔,指尖捏着麻绳的力度始终如一,“第一天用松针,第二天用柏叶,第三天用橘皮,少熏一时则腥,多熏一刻则苦,得让烟味慢慢渗进每丝肉纹。”

熏肉架的木钩都是特意削成的月牙形,挂着的腊肉肥瘦相间,弧度自然如新月。年轻媳妇们给肉抹盐的手法娴熟,掌心的盐粒撒得疏密均匀,每斤肉用盐不多不少正好三钱。“盐多了发苦,盐少了易坏,” 最年长的婆婆用竹刀在肉皮上划纹,深度刚好半寸,“这纹路得像山涧的水,弯弯曲曲才存得住味,做人也得有弯有直。”

午后的雪停了,阳光透过云隙在雪地洒下斑驳的光。林羽在编织坊前停下脚步,穿青布衫的老汉正教孩子们编竹筐。竹篾在孩子们手中游走,经纬交织的密度虽不如成人均匀,却也有模有样。“这筐底得用七根竹篾,” 老汉捏着孩子的手调整角度,“太少则散,太多则笨,得让竹篾自己找到平衡。”

编织坊的墙角堆着不同粗细的竹料,最粗的做筐沿,中等的做筐身,最细的做筐底。“竹子有高低,各有各的用场,” 老汉用砍刀截断竹篾的动作精准,每段长度相差不过半寸,“就像山里的兽,大的供肉,小的供皮,连骨头都能熬汤,没有没用的东西。”

林羽注意到孩子们编的小筐都留着个小小的透气孔,“这是给山鼠留的家,” 老汉笑着解释,“编筐剩的竹屑,正好当它们的窝,取了竹子,总得还点什么。” 墙角的竹屑堆里,果然有几只山鼠探出头,见人也不躲,自顾自地衔着碎屑往墙缝里拖。

傍晚的霞光给西山顶镀上层金红,林羽坐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猎户们扛着猎物归来,每张兽皮都完整无损,蹄爪俱全。“这是给皮匠留的活计,” 走在最前的老猎户卸下背上的野猪,分量足有百斤,却没让同来的后生帮忙,“自己打的猎,自己扛回来,力气不能白使。”

祠堂前的空地上,村民们正分猎物。屠夫一刀切在猪脊骨的缝隙里,不偏不倚正好分开两半,每半的肉量相差无几。“带崽的母兽都放了,” 老猎户清点着猎物数量,“今年过冬够了,开春还得靠它们生崽。” 分肉的妇人用荷叶包肉的动作麻利,每户的分量都用秤称过,连骨头的多少都尽量平均。

村北的水磨坊正在磨玉米面,穿粗布衣的碾匠往磨眼里添玉米粒的速度均匀,每转三圈添一勺,不多一粒不少一粒。磨盘转动的 “咕噜” 声沉稳如钟,玉米面顺着凹槽流淌,在木盆里积成圆形的小山,边缘整齐得像用圆规画过。“这面得筛三遍,” 碾匠用细筛过滤的动作缓慢,“头遍做窝窝,二遍做糊糊,三遍做面肥,一点都不能浪费。”

林羽看着磨盘上的玉米粒渐渐变成粉,突然想起炭窑里的木头变成炭的过程 —— 都是从有形到无形,却以另一种形式延续着价值。磨盘的纹路与炭窑的砖缝、熏肉架的木纹奇妙地相似,像天地间某种通用的密码,藏着 “取予平衡” 的深意。

夜深时,他在村尾的客栈歇脚。窗外的雪又开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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