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湖畔冬临(2 / 4)
> 夜深时,他在湖边的客栈歇脚。窗外的橹声与远处的酒坊声交织成梦,背包里的灵草种子与今天收集的芦苇花、鱼鳞、麻线混在一起,气息各异却又和谐相融。林羽翻开《太初规则》,月光在书页上流淌,其中一页画着张湖域图,水流的走向与渔网的纹路完全重合,像天地自己编织的网。
他突然懂得,所谓规则的公平,不在刻意的分配里,而在自然的藏蓄中 —— 是隔行收割的芦苇、分寸恰好的鱼干、疏密得当的渔网、浓淡相宜的湖酒,是每种事物在循环中找到的位置。就像这立冬的湖水,既藏着肥美的鱼,也养着越冬的鸟,既接受渔民的捕捞,也给予来年的希望,平衡得如同呼吸。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芦苇荡会留下一半的生机,晒鱼架会继续吸收阳光,织网坊的麻线会继续游走,酿酒坊的酒坛会继续酝酿。而这座渔村,会像百年的老码头一样,在湖水的涨落中保持着自己的节奏,用波浪般的从容,诉说着最朴素的真理:天地的公平,从不在取之不尽的贪婪里,而在留有余地的智慧中,如这湖畔的芦苇,收一半藏一半,才得年年繁茂。
林羽合上眼,听着窗外的浪声渐渐平息,像在听一首关于藏蓄的古老歌谣。他知道,这渔村的故事,不过是天地规则的又一个注脚,而他的旅途,还在继续,在更多寻常景致里,读懂那藏在收与藏之间的平衡之道。
小雪的清晨,细碎的雪沫像盐粒般撒在山林间。林羽踩着薄雪走进靠山屯,村口的老松枝压着蓬松的雪团,偶尔落下几片,砸在积着霜的石阶上,发出 “噗噗” 的轻响。猎户们踏着雪印往山林深处去,猎犬的吠声在谷间回荡,与屋檐下滴落的冰棱 “滴答” 声交织成清冽的晨曲。
村西的晒谷场已改成临时的猎物处理处,穿兽皮袄的老猎户正给年轻后生示范剥鹿皮。刀刃贴着鹿腹的肌理游走,角度始终保持与皮毛平行,每划一刀都停顿片刻,像在聆听皮肉分离的轻响。“这鹿得留着心和肝,” 他用麻绳捆扎鹿腿的间距均匀,四蹄张开的角度恰好能平稳挂在木架上,“给山神上供,取了山林的东西,总得还些敬意,万物都有灵性。”
林羽蹲在木架旁,看剥好的鹿皮在雪风中微微颤动。皮毛上的雪粒融化成水珠,顺着纹理流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像给土地写的诗。老猎户把鹿肉按部位分割,前腿、后腿、肋条分得清清楚楚,每块肉的重量相差不过半斤。“带骨肉给老人,里脊肉给娃,杂碎熬汤分着喝,” 他用秤称肉的动作缓慢而郑重,“山里的东西,得让屯里人都沾点荤腥,不能独吞。”
靠山屯的猎户有个规矩,每次狩猎只取成年雄性,幼崽和母兽一律放生。“打大留小,打公留母,” 老猎户往猎枪里装火药的分量分毫不差,铅弹在掌心排得像列队的士兵,“今年取多少,明年就还多少,山才不会亏空。” 他指着雪地上的蹄印,“这是狍子的脚印,得绕着走,它们正忙着储粮,别惊了它们的窝。”
林羽跟着猎户往山林走,发现他们的脚步总踩在落叶厚的地方,避开新生的树苗。“这叫‘惜苗步’,” 年轻猎户拨开挡路的枝条,动作轻得像抚摸,“来年开春,这些枝丫就会长成新树,得给它们留条活路。” 雪地上的猎踪呈螺旋状,既不会惊散兽群,也不会浪费体力,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的舞步。
山腰的炭窑冒着淡淡的青烟,穿黑布褂的炭匠正往窑里添松木。他码放木材的间隙均匀,每根松木的粗细相差无几,横纵交错的角度呈四十五度,“这窑得‘三烧三闷’,” 他用泥封窑门的厚度整齐如尺,“头烧明火,二烧暗火,三烧余火,多烧一刻则焦,少烧一时则潮,得让木头慢慢变成炭。”
炭窑旁的空地上,码着分级的木炭。指头粗的细炭堆成小丘,供冬天取暖用;碗口粗的块炭码成方垛,留着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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