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色立储(3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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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眉垂目,姿态谦卑。他知道皇帝在怀疑他,那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他的皮肤。但他毫不在意。证据早已灰飞烟灭,线索早已斩断干净。更重要的是,皇帝需要他——需要这个唯一健全、唯一有能力、也唯一“名正言顺”的皇子,来继承这摇摇欲坠的江山社稷!这偌大的慕容王朝,除了他慕容云泽,还能托付给谁?一个被贬的庶人?一个夭折的幼子?还是…一个垂死的老人?

    “传旨,”皇帝疲惫地闭上双眼,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七皇子慕容云泽为皇太子,入主东宫。着钦天监择吉日,行册封大典。”

    “儿臣谢父皇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云泽再次跪地,深深叩首。额头触碰到冰冷金砖的瞬间,他眼中所有的平静、沉痛、谦卑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刺骨、如同万年玄冰般的锋芒与决绝!

    太子!

    东宫!

    他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踏着兄弟的尸骨,淌过权力的血河,他终于站到了这至高之位的第一步!这仅仅只是开始!

    相府,听雪轩。

    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窗外的严寒,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压抑。夏丞相夏明远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手中捏着一份刚刚送达的邸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面色沉凝如水,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那薄薄的纸页,看清背后翻涌的血雨腥风。

    “他…竟成了太子…”夏明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那个蜷缩在冷宫墙洞后、衣衫褴褛、眼神凶狠如狼崽的少年,那个需要他女儿偷偷送点心、送伤药才能活下去的“罪子”,短短数年,竟如同潜龙出渊,以如此雷霆万钧、血染宫闱之势,登上了储君之位!这其中的心机、手段、狠辣与隐忍,令人细思极恐,脊背生寒!

    更让他忧心如焚的,是小女儿夏玉溪。自西山秋猎归来,那个曾经灵动活泼、笑容明媚的小姑娘,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她将自己关在凝香阁中,终日不言不语,如同一个精致却毫无生气的瓷娃娃。窗外的飞雪,庭院的枯枝,都无法引起她丝毫兴趣。甚至连姐姐夏玉妗伤势好转、能勉强下地行走的消息,都未能让她苍白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笑颜。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飘离了躯壳。

    “爹爹,”夏玉妗倚在铺着厚厚锦垫的软榻上,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固定着夹板,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尚可。她看着父亲紧锁的眉头和妹妹紧闭的房门,眼中充满了深切的忧虑,“溪儿她…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夏丞相长叹一声,那叹息沉重得仿佛承载了千钧重担,饱含着懊悔与无力:“是为父大意了。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狠下心来,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慕容云泽此人…心思深沉如海,手段狠戾如刀,绝非良配!溪儿那般单纯心性,如何能在他身边安然度日?”

    “可他已是太子…”夏玉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望向妹妹房间的方向,忧色更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他对溪儿…执念未消,以他如今之势,相府…恐难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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