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引丹心(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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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溪失声惊呼,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跳出胸腔!她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去阻止,却被身旁的秦峰不动声色地、坚定地拦住了,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破肌肤,鲜红的血液瞬间汹涌而出,如同决堤的红色溪流,不再是滴滴答答,而是成股地、触目惊心地落入早已准备好的、那只洁白无瑕的玉碗之中!那刺目惊心的红色,在洁白的玉璧上迅速蔓延、汇聚,如同雪地里盛开的红梅,又似地狱绘卷,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令人窒息的凄美与壮烈!

    慕容云泽眉头骤然紧锁,额角青筋瞬间暴起,但他死死咬住牙关,硬是一声未吭,如同沉默的磐石,任由那代表着生命精华的鲜血不断流淌而出。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苍白透明,仿佛所有的血色都随着那鲜血流失殆尽,嘴唇也失去了最后一丝颜色,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冰冷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但他依旧站得笔直,如同一棵被狂风暴雨肆虐却宁折不弯的青松,脊背挺得僵直。

    夏玉溪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刺破了皮肉,渗出血丝,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看着那不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的鲜血,看着那玉碗中的红色越来越深,越来越多,仿佛每一滴都落在她的心上,带来一阵阵尖锐至极的、撕裂般的刺痛!她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那些将他逼到如此绝境、需要他用鲜血来自证清白的人!她恨不得将那些人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何等的漆黑!

    终于,玉碗中盛满了大半碗浓稠的、带着体温的鲜血。林怀仁立刻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浸透了金疮药和止血散的白布,动作迅速却轻柔地为慕容云泽紧紧包扎伤口,白色的纱布迅速被渗出的鲜血染红,刺眼无比。随后,他端起那碗沉甸甸的、滚烫的、散发着浓重血腥气的鲜血,将其倒入一旁早已熬好、正微微沸腾着的、颜色深褐的药汁之中。暗褐色的药汁瞬间被染成一种诡异而令人不安的暗红色,血腥气与药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而刺鼻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养心殿。

    “快!趁热给陛下服下!”林怀仁端着那碗颜色诡异、温度滚烫的药碗,快步走到龙榻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两名心腹太监小心翼翼地扶起昏迷不醒、毫无知觉的皇帝,林怀仁亲自用玉勺,一勺一勺,极其缓慢地将那碗混合着慕容云泽鲜血、滚烫的药汁,小心翼翼地喂入皇帝口中。每一勺都仿佛耗尽了极大的力气,每一滴药汁的喂入都牵动着殿内每一个人的神经。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了。养心殿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只有烛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以及众人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太后、惠妃、静嫔等人目光闪烁不定,脸色变幻,各怀鬼胎,紧张地注视着龙榻上的动静。宗室亲王和重臣们则神色无比复杂,或担忧地看向慕容云泽苍白如纸的脸,或审视地看着那碗药,或期待地望着皇帝,殿内的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令人窒息。

    夏玉溪的目光紧紧锁在皇帝那灰败毫无生气的脸上,心中疯狂地祈祷着,一遍又一遍。她不在乎皇帝是否能醒来,不在乎这江山谁主沉浮,她在乎的只有慕容云泽!只在乎他的付出是否值得!只在乎他流了那么多血,身体能否承受得住!她甚至恶毒地想,若是皇帝就此醒不过来,云泽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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