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引丹心(5 / 8)
;“太子,”太后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你方才所言,愿以你自身之血为药引,配制汤药,救治陛下,可是当真?此法闻所未闻,玄奇莫测!你可有把握?太医院诸多太医,对此又有何说法?”她的目光扫向一旁垂首肃立的太医院院判和林怀仁。
慕容云泽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即将放血救父的人不是他自己。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回太后,千真万确。此法乃太医院院判与林大夫翻阅古籍,结合儿臣幼时中奇毒之特殊体质,共同商议得出。儿臣体内因‘千日枯’余毒之故,血液中确带有异于常人之抗毒特性,或可一试,用以压制父皇所中之‘蚀骨散’毒性。为救父皇,儿臣甘愿一试!纵有万一,儿臣亦无悔!”
“哼!”惠妃在一旁忍不住冷笑一声,声音尖利,带着浓浓的讥讽与不信,“太子殿下这番孝心,真是感天动地,令人‘动容’啊!只是…这以血为引之说,未免太过离奇!闻所未闻!莫不是殿下眼见事情败露,无法收场,便想出这苦肉计,故弄玄虚,既想洗脱嫌疑,又想博个孝名吧?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惠妃娘娘慎言!”夏玉溪上前一步,挡在慕容云泽身前半步,目光清冷如冰,直视惠妃那双充满算计与恶意的眼睛,声音不大,却清晰坚定,响彻殿内,“殿下为救父皇,不惜以身犯险,损耗自身精血元气!此等赤诚孝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岂容你在此妄加揣测,信口雌黄,污蔑殿下清白?!莫非娘娘是见不得陛下好转?见不得殿下尽孝?!”
惠妃被夏玉溪当众如此顶撞质问,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如同吞了苍蝇一般:“太子妃!你!本宫与太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晚辈在此放肆插嘴?!真是毫无规矩!”
“够了!”太后猛地一拍凤椅扶手,厉声打断,目光冰冷地扫过争锋相对的两人,最终落在慕容云泽身上,带着一种审度的意味,“太子既有此心,哀家便准了!太医院院判!林大夫!即刻准备!所需药材器具,一应俱全!若陛下服下汤药后有半分差池,”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唯你们二人是问!”
“臣等遵旨!”太医院院判和林怀仁连忙躬身领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院判眼神闪烁,带着一丝惶恐与不安,而林怀仁则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对慕容云泽的担忧。
很快,小小的紫铜药炉、各种珍稀药材、一只洁白无瑕的玉碗、一柄薄如柳叶、寒光闪闪的银刀等一应物品被宫人迅速准备妥当,放置在龙榻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慕容云泽身上,或审视,或怀疑,或担忧,或幸灾乐祸。
林怀仁亲自上前,取过那柄寒气逼人的银刀,用烈酒仔细擦拭后,双手微微颤抖地递给慕容云泽,声音低沉:“殿下…三思…此法凶险异常…”
慕容云泽面色依旧平静,眼神无波无澜,仿佛即将承受割腕之痛的不是他自己。他淡淡地看了林怀仁一眼,接过那柄沉甸甸的、象征着牺牲与风险的银刀。他缓缓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一截苍白却线条流畅、隐隐可见青色血管的手臂。他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一凝,刀锋在殿内无数烛光的映照下划过一道冰冷刺目的弧线,精准而决绝地割向自己手腕处的血管!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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