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骆宾王:天才诗魂的重生(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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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党”。他接着写:“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我像蝉一样高洁,不贪财,不害人,可没人信我,谁能替我说说心里话啊?

    这首诗写完,他把纸藏在囚衣里,怕被狱卒搜走。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他想留下点什么,想让后人知道,有个叫骆宾王的寒门士子,曾在监狱里,对着一只蝉,诉说过自己的委屈。

    后来,有人把这首诗带出了监狱,传到了长安。那些跟他一样的寒门子弟,读着“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都哭了——这写的不是骆宾王一个人,是他们所有人的困境啊。

    又想当士族,又不服士族

    在初唐四杰里,骆宾王是最“矛盾”的一个。

    王勃、杨炯、卢照邻,要么是彻底的寒门,要么是普通士族,对“跻身士族”没那么执着。

    骆宾王不一样——他出身寒微,却总想靠才华挤进士族圈子;可真靠近了,又不服士族的傲慢,觉得他们“没真本事,全靠家世”。

    这种矛盾,全写在他的诗里了。

    他写《帝京篇》的时候,正在长安当小官。那时候的长安,繁华得像一场梦——“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皇宫的大门一层叠一层,街上的香车来来往往,珠帘一挑,露出里面的绫罗绸缎;酒肆里的歌声飘得很远,游侠儿骑着马,腰间挂着宝剑,意气风发。

    骆宾王站在街头,看着这一切,心里又羡慕又不服。他把这些都写进《帝京篇》:“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看着是夸长安繁华,其实藏着点“酸”:这些繁华,都是士族的,跟我们寒门子弟没关系。

    他接着写“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直接戳穿那些权贵的幻想——你们以为自己能富贵一辈子?别做梦了,“桑田碧海须臾改”,说不定哪天就败了。

    有人劝他:“你一个小官,别写这些得罪人的话,小心被罢官。”

    骆宾王却笑了:“我写的是实话,他们不爱听,我也要写。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寒门子弟,也能写出比他们好的诗,也能看透他们的虚伪。”

    他的矛盾,还体现在对“科举”的态度上。

    他是靠科举考上功名的,知道科举是寒门子弟唯一的出路,所以他支持科举;可他也知道,科举里猫腻多——考官大多是士族出身,录取的名额也偏向自己人,像他这样的寒门子弟,就算考中了,也难有出头之日。

    所以他在诗里写“未展干时策,空嗟负岁华”——我有治国的本事,却没机会施展,只能白白浪费年华。这既是在抱怨科举的不公,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就算没机会,我也不放弃。

    这种矛盾,不是骆宾王一个人的问题,是初唐社会转型期的“通病”——那时候,科举刚兴起,士族的势力还很大,寒门子弟夹在中间,既想靠科举往上走,又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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