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勃与杨炯的半生知己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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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评价够直接,他喜欢。他把手里的茶盏推过去:“先喝茶,别忙着夸。你那篇《青苔赋》我读过,‘高堂始覆,曲池初平’,写得够劲,比那些宫里人写的花花草草强多了!”

    杨炯接过茶盏,碰到温热的瓷壁,也笑了:“你才是真厉害!《乾元殿颂》里‘紫宸迁座,丹墀纳陛’,那气势,我写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对着坐,你一句我一句,从《诗经》聊到汉赋,从眼前的柳絮聊到远方的塞漠。

    杜十六在旁边插不上话,只能笑着喝茶——这俩孩子,像是认识了十几年似的,连对诗的喜好都一模一样,都讨厌那些“争构纤微,竞为雕刻”的浮华句子。

    “现在的文坛,太死气了。”杨炯放下茶盏,手指敲着桌案,“上个月我去参加王府的诗会,满篇都是‘翠袖’‘红妆’,骨气都没了。”

    王勃点头,眼里闪过一丝锐光:“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得改改这风气,把诗写得刚健点,写点真东西——思革其弊,用光志业,你说行不行?”

    杨炯抬起头,眼神亮得吓人:“太行了!我跟你一起!”

    那天的茶舍里,柳絮飘进窗棂,落在两人的诗稿上。初唐文学史上最璀璨的双子星,就这么正式交汇,往后的日子里,他们要一起掀一场“文学革命”的浪潮。

    “天涯若比邻”的震撼

    没过多久,王勃、杨炯就跟卢照邻熟了。三个年轻人常聚在杨炯家的小院里,抚琴论诗,有时能聊到深夜。

    16岁那年,杨炯的好友临津房少府要外放,他写了首《送临津房少府》,拿给王勃看。诗里写“岐路分襟易,风云促膝难”,没有半句哀哭,反而透着股“他日相逢定有期”的豪迈。

    王勃读完,拍着桌子叫好:“这才是送别诗!别学那些人,一写离别就哭哭啼啼,好像这辈子见不着了似的。这诗,能传世!”

    杨炯被夸得有点脸红,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他要写更不一样的诗。

    第二年秋天,杜十六要去蜀中当县尉。那天在城外的灞桥边,秋风卷着落叶,送别的人不少,哭哭啼啼的也多。王勃没说话,从怀里掏出张纸,提笔就写。

    笔走龙蛇,很快一首诗就成了。他把纸递给杨炯:“你看看,行不行?”

    杨炯接过纸,目光落在诗句上——“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读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时,杨炯的手顿住了。秋风刮过他的脸颊,他却觉得眼眶发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这才是真正的传世之作!”他抬起头,声音都有点抖,“阿勃,你把离别写活了!哪还有半分悲戚?全是大丈夫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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