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杜牧:温柔乡里藏着理想碎掉的疼(3 / 4)
细掌中轻”,
这里的“落魄”才是关键——不是“潇洒”,是“落魄”;不是主动想“载酒行”,是没办法才“载酒行”。那些“楚腰纤细”的歌妓,更像是他在落魄时找到的“临时港湾”,能让他暂时忘了理想的破碎,忘了现实的冰冷。
读他在扬州写的诗,就会发现:表面上是“风流”,可字里行间总透着股子淡淡的愁。比如《寄扬州韩绰判官》: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看起来是问朋友“你在哪教歌妓吹箫”,其实是在怀念扬州的日子——不是怀念歌妓,是怀念那段能暂时逃避现实的时光。
“薄幸名”里的深情:不是炫耀,是狠狠的反思
杜牧离开扬州后,过了好几年,写了首《遣怀》,里面有句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就是这句诗,让好多人觉得他在炫耀“在青楼里很受欢迎”,是个“薄情郎”。你要是真这么读,就完全错了——这句诗里没有半点炫耀,全是自嘲和悔恨,是对过往的狠狠反思。
“十年一觉扬州梦”——“十年”不是真的十年,是说他在扬州和后来外放的那些年,跟做了场梦似的;“梦”不是美梦,是“糊涂梦”——他觉得那几年太糊涂了,明明有理想,却天天躲在温柔乡里,浪费了时间,错过了机会。
“赢得青楼薄幸名”——“赢得”不是“得意地得到”,是“无奈地落得”;“薄幸名”是说歌妓们觉得他“薄情”——他当年跟歌妓往来,虽然有怜惜,最后还是因为调任、贬官,一个个离开了她们,没能兑现“以后常来看你”的承诺,所以落了个“薄情”的名声。
他真正悔恨的,不是“薄情”,是浪费了光阴,没干成正事。他在诗里没说,但我们能想到:他写这句诗的时候,肯定想起了爷爷杜佑的《通典》,想起了年轻时写的《战论》,想起了“削平藩镇”的理想——那些才是他真正想“赢得”的,最后呢?赢得了一个“青楼薄幸名”,多讽刺啊!
有次他跟李商隐聊天,说起扬州的日子,他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总觉得,躲几年就好了,等风头过了,就能回长安干实事。现在才明白,日子一混就过去了,理想也跟着磨没了。”李商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这么说,你在黄州建学堂、在池州禁佛寺,不也是在干实事吗?”
杜牧摇摇头:“那不一样,那些都是小事,我想干的是大事,是能让国家变好的事。可现在……”话没说完,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神里满是怅惘。
杜牧的“反思”从来不是针对歌妓,是针对自己——恨当年不够坚定,恨被现实打垮后就选择逃避,恨没能守住初心。这种反思,比任何“深情”的表白都更真实,也更动人。
而且他对歌妓的“薄情”,其实是身不由己。晚唐的官员调动频繁,他今天在扬州,明天可能就被调到黄州,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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