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杜牧:温柔乡里藏着理想碎掉的疼(2 / 4)
家乡去别处卖唱的小姑娘,心里满是不舍——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不舍,是对一个孩子要独自面对风雨的担心。
后来他送她上船,看着船慢慢开走,又写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明明心里难过,却装得跟没事人一样,连笑都笑不出来。这种细腻的情绪,要是没把对方当“人”看,只当是寻乐的工具,根本写不出来。
所以说杜牧的“风流”,跟那些纯粹的浪荡子不一样。他跟歌妓往来,有欣赏,有怜惜,有共情,是把她们当成“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这种“风流”里的温度,才是最难得的。
风流的底色:理想碎了,只能躲进温柔乡
话又说回来,杜牧好好的一个名门之后,26岁就中了进士,满脑子想的是“削平藩镇、收复河湟”,怎么就跑到扬州当起了“风流才子”?其实他的风流,更像是“逃避”——现实太硬,理想太脆,一碰就碎,他只能躲进温柔乡,找点儿暂时的慰藉。
先回忆下他当时的处境:他刚在长安当了没几年校书郎,就因为替牛僧孺说话,被李德裕排挤出京,派到扬州当淮南节度使的幕僚。这个职位说好听点是“幕僚”,说难听点就是个“打杂的”,天天帮节度使写文书、处理琐事,根本没机会参与军国大事,更别说实现“削藩”的理想了。
有次他跟着节度使去视察军队,看着士兵们训练松散,武器都生锈了,心里急得慌,就跟节度使建议:“得赶紧整顿军队,不然真遇到藩镇作乱,根本抵挡不住!”节度使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一个幕僚,别管这么多。”
杜牧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又气又委屈——他爷爷杜佑是当过宰相的人,家里的万卷书教他要“为百姓做事”,现在他连提个建议都没人听,跟个闲人似的。晚上他跟朋友去秦淮河上喝酒,看着画舫里的歌声、灯影,觉得特别无力:“我空有一身本事,却连半点实事都做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朋友劝他:“别这么较真,扬州这么好,你就好好享受几天,别想那些烦心事了。”杜牧没说话,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知道朋友说得对,他心里的理想,就像一根刺,拔不掉,又疼得慌。
从那以后,他就常去跟歌妓往来——不是因为喜欢玩乐,是因为在歌妓面前,他不用假装“有抱负的文人”,不用想“藩镇怎么削、河湟怎么收”,可以暂时忘了不得志。歌妓们唱的曲子,虽然多是情爱之事,却能让他暂时平静下来;跟她们聊天,不用聊官场、聊党争,聊些家长里短,反而觉得踏实。
有次他跟一个老歌妓聊天,老歌妓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当个正经人家的媳妇,可家里穷,没办法才做了这行。现在老了,唱不动了,就想攒点钱,回老家买个小院子,种种菜。”杜牧听完,心里酸酸的——他跟这个老歌妓,其实有点像:都有“小理想”,都被现实逼得只能将就。
他后来写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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