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冰心·血饲浑天(3 / 4)
有鲜血,只有星砂簌簌而落。剧痛中记忆翻涌:五岁那夜父亲捧着青铜灯盏,灯芯里蜷缩的正是这般金血螭虫。
我扯断肩头锁链,看它在掌心化作星砂,\"不过是螭虫宿主的幌子。\"
暗河突然沸腾,十万冰棺齐齐竖立。棺盖滑落的刹那,我看见了三百个\"自己\"。那些与冰棺中女子相同的面容正缓缓睁眼,咽喉处七星针随着我的脉搏明暗闪烁。
萧砚的星砂剑突然崩散。他踉跄跪地,涅盘痕爬满蛛网般的裂纹:\"别用焚蛊诀...玉骨完全成型时,螭巢就能...\"
话音被青铜鼎的轰鸣吞没。鼎身浮现脉案图,十万个名字中有我亲手救过的疫区孩童,也有各派被掳走的精英弟子。最后那个朱笔圈住的名字,赫然是\"林慕白\"——我那死在七星针下的父亲。
\"阿爹...\"玉化的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记忆中的雪蚕锦夹层突然清晰,父亲血书最后一笔拖出长长暗纹——正是青铜鼎上螭虫复眼的形状。
弱水河底传来龟甲碎裂声。我反手将金蚕丝钉入浑天仪凹槽,借力跃向青铜鼎核心。玉化的手指插入星砂漩涡瞬间,十万冰棺同时爆出尖啸。
\"清羽!\"
萧砚的嘶吼裹着涅盘蝶冲来。我看到他斩断星砂锁链时,颈后浮现出与父亲相同的朱砂印——正是三百年前初代谷主画像上的落款。
焚蛊诀催动到极致时,冰棺中的女子们突然齐声开口:\"时辰到了。\"她们咽喉处的七星针化作流光,在我心口玉骨处汇聚成螭虫复眼。
剧痛中最后的清明,是瞥见萧砚破碎的涅盘痕里,藏着半卷《灵枢注疏》的残页——那上面记载着焚蛊诀真正的代价,墨迹竟与父亲笔迹一般无二。
弱水河水倒悬成瀑,我踩着星砂凝成的冰阶疾退。青铜鼎中浮起的父亲残影捻着银针,针尾坠着的正是我五岁那年弄丢的珊瑚珠。
我挥袖击碎三具扑来的冰棺女子,她们咽喉处迸出的星砂竟在空中凝成父亲制药时的场景。画面里他正将螭虫卵混入当归,药钵底部刻着初代谷主的徽记。
萧砚的玄铁剑突然横插进来,剑锋擦着我耳际刺中鼎身螭纹。金铁交鸣声中,他颈后朱砂印泛起血光:\"三百年前种下的因果,你以为靠焚蛊诀就能斩断?\"
浑天仪突然剧烈震颤,十万冰棺同时迸发啼哭。那些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子伸出玉化手臂,指尖星砂汇聚成卦签洪流。我旋身避开一道卦气,金蚕丝缠住的冰棺盖板突然映出诡异画面——二十年前的药庐里,萧砚正将襁褓中的我递给父亲。
\"这不可能!\"银针脱手时带起赤芍粉,燃起的毒瘴却照出更多记忆残片。七岁疫病横行那年在难民堆里初遇的萧砚,颈后根本没有朱砂印记。
青铜鼎中的父亲残魂突然开口:\"清儿,看看你心口的玉纹。\"焚蛊诀催动的玉化已蔓延至心脉,裂纹组成了完整的浑天星图——正是药王谷禁地壁画上,初代谷主手中托着的神器。
冰棺女子们的啼哭骤然变成尖笑。她们撕开胸口的皮肉,三百具青铜螭巢在血肉中蠕动,每处虫穴都嵌着半枚七星针。我忽然明白当年各派掌门咽喉处的断针从何而来。
\"原来所谓救世...\"玉化的手指刺入浑天仪凹槽,星砂顺着经络逆流,\"不过是把活人炼成养蛊的器皿!\"
萧砚的剑势突然凝滞。涅盘蝶群在他周身炸成血雾,露出后背蔓延的星砂锁链——另一端竟系着所有冰棺女子。锁链绷直的刹那,我看清每节锁扣都是微缩的七星针阵。
弱水河面突然塌陷,十万冰棺化作青铜螭虫洪流。我甩出金蚕丝缠住浑天仪晷针,却见萧砚割破手腕,金血在河面绘出北斗阵图。血光中浮现的画面令我毛骨悚然:三百年前的祭坛上,与萧砚容貌相同的男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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