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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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坐在那里的是个年轻女郎,幕篱薄纱随着她回头的动作,自肩头扫过,似水漫动,他脸色微变,“你服散了?”

“没有。”

辞盈心头亦是一跳,旋即将此物如何得来悉数相告。

她知此物厉害,只是不曾亲眼见过。

见她摇头,中年男人神情这才有所和缓,“他算哪门子医工,分明是个专卖五石散的贩子,欺女郎年轻不懂深浅,若真染上此物,要想再戒掉可就难了。”

服用后飘飘欲仙、神明开朗,忘却世间诸多苦痛。

从这个角度看,那人倒也不曾骗她。

辞盈问道,“既是这般害人的东西,为何被造出来?”

“女郎有所不知。”

那位医郎连针包都备好了,眼下只能重新收起来,他拇指按在微微卷边的羊皮上,说道,“五石散前身本是张医圣用来根治伤寒与中风,后药方经改良,吹捧了一番它能登仙得道的奇效,一时引为风尚。”

“这不,前段时日城北的净月寺,有香客石晕倒在神像面前,若非几名女尼及时搭手施救,这会儿命都没了!”

天高云淡,凉风袅袅寒露凄凄,辞盈心念微动,“净月寺?”

她正愁寻不到合适的庵寺庙观。

云州铁定不能再回了,离得太近,没准江氏闹出什么幺蛾子,又想到自己身上。

因此,决意在梧城寻一方净土。

左右不过两日,便探问清楚了。

不同于观水寺依山傍水修建,青山峭壁,碧岫堆云。

净月寺坐落于城北最繁荣的一处市井之中,比屋连甍熙熙攘攘。

据传是大魏开国初时,君王身边某位有经天纬地大才幕僚的藏身之所。

十年磨一剑。

剑出之日,天下臣服。

只是后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几多凄凉无处话。

司马宗室本就不是什么善茬,以乱臣贼子谋乱,得位不正人心不齐,因此有洛河之水千百年也难以洗尽的骂名。

徐徐升腾起的热烟遮蔽视野,辞盈搅着茶汤,有些心绪不宁。

她不懂佛理,却将与晨钟暮鼓相伴终身,是否说明坡脚僧人的相面之术出了差错?

净月寺严进宽出,戒律森严。

本以为会很难进,没想到那个倚在门后打盹的女尼,仅仅懒怠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便同意了。

这是严进宽出?

这是戒律森严?

要不是头顶上的石牌匾明晃晃刻着净月寺三个大字,日光照耀下字体古朴方正,笔画无一不透露出庄重端宁,辞盈都以为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她还想多问一些。

对方却是不耐烦了,甩过来一个包袱摆摆手道,“何必这般啰嗦,与佛无缘者就算再留也留不住,而有缘者兜兜转转总要回来,想要留下,这还得看你五日之后,舍不舍得斩去这三千烦恼丝。”

辞盈问,“为何是五日之后?”

她等不了太久,迟了生怕自己会后悔。

守了十几年女训,又要守几十年清规,她对这些框框条条的束缚有着本能排斥。

若非被逼至这种前后为难无从抉择的境地,这辈子都不可能想到出家。

恪守规矩却厌恶规矩。

那女尼冷笑一声,终于抬起眼睛正视她。

清凌凌的两丸瞳珠,并作素色,如溪水洗涤,辞盈却被盯得寒毛直立,仿佛两道利剑剖开,将内里看了个清楚。

“你这女子有祸水颠覆之相,上一个生逆骨者,偷换日月逆转乾坤,这才有了新朝。

你虽远不及她,却也不是什么安定命数。

这五日便是教你回去好好反思,若想证得然,就需得摒弃一切杂念。”

这是说她六根不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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