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你们配穿这身制服吗?(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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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铅笔字刺入眼帘:

    >“若我的声音终将消失,请让它变成孩子课本里的一行注释。”

    落款日期:1971年冬。

    我翻到中间一页,一首《秋日》被圈了出来,旁边写着:“今天他们逼我背诵‘革命语录’,可我心里全是这首诗。我想念我的学生,想念讲台,想念光。”而在另一页空白处,他抄了一段尼采:“谁终将深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

    “这些……能放进馆里吗?”她问,“我不想让她只记住痛苦,也想让她知道,她外公曾是一个敢为美发声的人。”

    我郑重地点头:“我们会为他设一个专区,名字就叫‘沉默者的诗篇’。”

    她走后,我立刻联系策展团队,决定在春季推出“被禁之声”特展,集中展示那些因表达而受难的知识分子遗物。除了赵振邦的诗集,还有王建国画的百张侧脸素描、张文秀手抄的《月亮与六便士》片段、一位匿名教师在课本边角写下的日记:“今日又有三人被带走,无人敢问。”

    与此同时,“百日讲述”进入第六十三天。当晚的主讲人是一位来自广州的transgender女孩,名叫林溪。她在直播中讲述了自己祖父的故事??他曾是军区医院的心理医生,因私下为同性恋者提供咨询,被定为“腐化思想传播者”,遣送至青海劳改。临行前,他烧掉了所有笔记,只留下一张字条给儿子:“爱不是病,错的是时代。”

    林溪说:“我爷爷没能救下那个时代的人,但我可以成为他没能说出的话。”她举起一本泛黄的医疗手册,封面上盖着梅花印??又是沈昭的印记!

    我猛地站起身,拨通周野电话:“查一下1968-1975年间,全国是否有其他医生使用过梅花印章?尤其是心理或精神科领域!”

    三天后,他带回惊人发现:至少有七位医生曾在秘密病历上使用类似印章,分布在北京、上海、成都、哈尔滨等地。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人中竟有四位曾与沈昭共事过,另外三位则都参加过1963年全国心理卫生研讨会??那次会议,正是沈昭提出“情感不应被政治审判”的起点。

    “这不是巧合,”周野说,“这是一个地下网络。他们在用同一套符号,传递同一种信念。”

    我立刻组织团队绘制“梅花地图”,将已知的七位医生标记出来,并尝试追踪他们的学生、家属或遗留文献。不到两周,我们收到一封来自哈尔滨的快递??寄件人是那位曾在“回声联盟”演讲的男孩母亲。包裹里是一本工作日志,属于她已故的丈夫,一位乡村教师。日志中记录了1974年夏天,一位“戴眼镜的老医生”路过村庄,为几个被村里视为“邪祟附体”的孩子做了谈话治疗,并留下一句话:“人心不是笼子,关不住的。”

    最后一页,画着一朵简笔梅花,下面写着:“代号‘昭’,使命:种光。”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沈昭的影响从未断绝,他在暗处播下的种子,早已随风散落四方,悄然生根。

    然而,风暴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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