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没人喊他名字那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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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就像一块被踩进泥土里的石头,在这片他曾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土地上,被不着痕迹地抹去了。

林夏低头在会议纪要上记录着,握笔的手指微微收紧,笔尖在纸上顿出一个深色的墨点。

她终究没有出声反驳。

散会后,众人说笑着散去,林夏却独自留在了空旷的堂中。

她走到灶台边,从暗格里抽出那本厚厚的《柴火账本》,翻到最后一页。

那幅用残柴画出的、只有寥寥几笔的灶台与火焰的画作,静静地躺在纸上。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粗粝的炭黑色线条,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念出沈星河曾经写下的那句话:“当一句话不再需要被记住……”

窗外,池塘里的蛙鸣声四起,一声接一声,仿佛在回应着这句未完的话语。

沈家老宅,沈建国在院里整理他那个宝贝工具箱。

他一件件擦拭着钳子、扳手,忽然,指尖触到了箱底一个硬硬的边角。

他疑惑地翻找,摸出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泛黄纸片。

打开一看,他的呼吸蓦地一滞。

那是他复刻铁夹成功那天晚上,从灶灰里偷偷扒拉出来的、沈星河所绘草图的残角。

纸张边缘被烧得焦黑卷曲,但残存的线条却依旧精准、利落,充满了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沈建国盯着那几道墨线看了许久,眼神复杂。

他仿佛能看见儿子当年坐在灯下,眉头微蹙,一笔一画勾勒出这改变了“冷灶堂”

命运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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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一言不地走到灶台前,将那张图纸残角投进了尚有余烬的灶膛里。

细小的火舌立刻贪婪地卷了上来,墨色的线条在火焰中痛苦地蜷缩,最后化作一只黑色的蝴蝶,打着旋儿,轻飘飘地飞入了烟囱,消失不见。

他对着空无一物的灶膛,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说:“你妈当年烧掉那些菜谱,是为了逼我学会自己做饭;我今天烧了这张纸,是为了让你那个傻儿子学会,不是什么东西都非得留下来。”

说完,他转身端起桌上早已温凉的粥碗,送到嘴边,习惯性地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这个动作,像极了如今在河边小屋里吃饭的沈星河。

傍晚时分,晚霞染红了天际。

林夏带着一群孩子在“冷灶堂”

的院子里排练新编的童谣,歌词已经被她改了:

“柴火烧成灰,灶膛有余温。

火熄一寸光不散,话传三代味不变。”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唱着唱着,忽然停下来,仰头问她:“林夏姐姐,那沈叔叔呢?他去哪里了?”

林夏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她蹲下身,微笑着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柔声说:“他啊,他变成了风,吹过我们每一家的灶台,帮我们把火吹得旺旺的。”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兴奋地转身跑去告诉其他小伙伴:“我知道了!

沈叔叔变成风啦!”

这个充满童话色彩的说法,像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迅在孩子们中间传开,又通过他们,传到了大人们的耳朵里。

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仿佛这是一个最合理、最温情的解释。

当晚,沈建国坐在自家院里乘凉,听见隔壁的小孩对他奶奶说:“奶奶,今天的风好暖和呀,肯定是沈叔叔来看我们了。”

那位老人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回厨房,往灶里又多添了一根干透的松木柴。

午夜,玉带河水声潺潺。

沈星河在窗前的书桌上,翻开了新买的笔记本,写下了第一篇日记。

他给它取了个标题:《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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