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谁在记你(2 / 3)
能是"
她顿了顿,"
时空涟漪产生的记忆残影?"
沈星河的手指突然顿住。
他想起2ooo年那个闷热的夏天,自己抱着装满球星卡的纸箱站在教务处门口,名单上的名字被汗水洇开,他随手抽了张空白纸重抄,然后把卖卡赚的五千块塞进了门缝。
"
是我忘了。
"
他轻声说,"
那年我总想着赚大钱,却没记住自己也做过小事。
"
老头突然笑出了声,眼角的皱纹里泛着水光:"
记不记得有啥要紧?
我们记着就行。
"
棚子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穿劳保鞋的老工人扶着墙挪进来,左手裹着破手套,指缝里渗出暗红的血。
"
小沈总,"
他颤巍巍地摘下手套,露出掌心的塑料布,里面裹着张褪色的借条,"
三十年前,你爸借我五十块买药。
"
沈建国的手一抖,豆浆洒在围裙上:"
老陈?你咋"
"
那年我媳妇住院,差五十块手术费。
"
老工人的声音哑,"
你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手都在抖。
我问你不怕我不还?
你说人命要紧。
"
他把借条塞进沈星河手里,"
这钱我不图还,就想让你知道,你爸也是个好人。
"
沈星河低头看借条,墨迹已经晕开,但"
沈建国"
三个字依然清晰。
他抬头望向父亲,晨光里,沈建国正帮老工人包扎伤口,动作笨拙得像在哄孩子:"
手咋破成这样?
明儿我让小夏拿点好药膏"
"
爸。
"
沈星河喊了一声。
沈建国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咋了?"
"
没事。
"
沈星河吸了吸鼻子,"
就是突然想喝你磨的豆浆。
"
当晚,苏红·终的信息准时弹出来时,沈星河正蹲在旧物馆的展柜前,给老工人的破手套贴标签。
终端屏幕泛着冷光,最后一条同步信息在黑暗里格外刺眼:"
情感共振值已达临界,系统将进入无主运行模式。
建议进行记忆脱钩测试。
"
他盯着"
脱钩"
两个字,忽然想起重生那天在文具店,林夏举着铜钱串说:"
要是哪天走散了,听见铜钱响就知道对方在哪儿。
"
可现在,系统的提示音比铜钱声更清晰——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彻底失去控制权,从此只是系统的旁观者。
"
如果我不做最后确认呢?"
他输入。
回复来得很快:"
系统仍会运行,只是你将不再被看见。
"
沈星河在终端前坐了一夜。
天快亮时,他打开管理员权限,手指悬在"
删除密钥"
的确认键上,停了很久。
最后,他闭眼按下,听见系统出一声轻响,像春天冰面裂开的脆响。
次日清晨的旧物馆挤满了人。
沈星河站在最后一排,看着大屏自动亮起。
画面里是1998年的校运会,他摔在跑道上,周围的人都在往前跑。
可画面边缘,林夏正蹲在跑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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