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司库官的血色算珠(1 / 3)
青玉算珠撞在檀木梁上的脆响,如同一记磬音刺破子时的死寂。
守在日晷旁的铜漏童子猛然惊醒,青铜躯壳上的十二时辰刻度泛起幽蓝磷光——他腰间悬着的二十四节气铃铛,此刻正逆序震颤,惊蛰铃在霜降位发出哀鸣。
我踏入宝库时,老司库的尸体仍在朱漆梁下轻晃,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
他布满龟裂纹的双手死死抠住梁柱,指缝间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细如发丝的金缕——那些本该锁在库房深处的开元通宝钱串,此刻正从他七窍中涌出,在月光下化作三千枚刻着人面的玉珠。
\"叮——\"第一颗玉珠坠在赤金锭堆成的貔貅像上,人面突然睁开琉璃眼,嘴角咧出《鲁班书》里记载的\"哭笑不得\"弧度。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坠落声密集如雨,每颗玉珠落地便化作一尊三寸高的金童玉女,他们手持的算筹突然竖起,在满地金锭上划出河图洛书的血痕。
铜漏童子的青铜脚踝开始渗出汞液,那些本该随着时辰流转的沙漏,此刻逆流成黑色旋涡。
我看见老司库的官袍正在褪色,飞鱼补子上的海水江崖纹化作二进制符码,而他那顶嵌着东珠的乌纱帽,此刻正悬浮在半空,帽翅上的铜雀突然振翅,衔起一枚正在裂变的玉珠。
\"子时三刻,阴库开闸...\"童子的机械声带着齿轮卡涩的颤音,他腰间的节气铃全部炸裂,飞出的铜片在半空组成六十四卦方位图。
我后退时踩碎了一枚玉珠,裂开的截面里涌出暗红色液体,在赤金地砖上凝成\"紫微垣\"三个篆字——正是老司库昨夜用朱砂在库房门楣上写的镇库符。
梁下的尸体突然发出木偶关节的摩擦声,老司库的眼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后面嵌着的两枚罗盘。
玉珠坠落的速度骤然加快,那些人面在金锭反光下显出不同的表情:
喜、怒、哀、乐、惊、恐、癫,第七种表情空缺处,正映出我手持库钥的倒影。
铜漏童子的胸腔突然打开,露出里面精密的齿轮组,每个齿牙都刻着《永乐大典》里的失传阵法。
他伸手接住一颗坠落的玉珠,人面在他掌心突然开口:
\"申时三刻,当心...\"话音未落,整座宝库的烛台同时熄灭,三千枚玉珠在黑暗中亮起幽绿磷光,将满地赤金映成血泊。
\"血线穿珠三十六转,是司天监的索魂结。\"
我捻起颗玉珠,符火映出半张痛苦面容——正是三日前在城外化道的玄天门大弟子。
更多珠面闪过苍梧派长老、天工坊主事等熟面孔,每张脸皮都裹着层泛金的禁制。
冰蚕丝手套划开尸身胸骨时,三只墨玉守宫突然从肋骨缝钻出。
我掷出玄铁探针刺中其七寸,守宫腹部鳞片翻卷,露出篆刻着时辰的密咒:\"九月初七,抵押六万三千修士丹田。\"
银针突然在尸骨膻中穴遇阻。
皮肉剖开后的场景令人胆寒——森森白骨内嵌着整块碧玺罗盘,盘中三百六十个刻度都是活人魂火。
罗盘中心钉着枚半融的金钉,钉头依稀可见钦天监白虎堂的兽纹。
\"陆判官当心!\"铜漏童子尖叫着抛来桃木盾。
玉珠堆里突然炸开团黑雾,浮现出老司库生前的虚影。
那影子左耳缺了块,与我三日前在镇妖塔撞见的劫狱者伤势如出一辙。
虚影的右手比划着开锁手势,指尖流淌出的金液竟是修士的丹田真元!
我摸出在镇妖塔捡到的半截金钥,钥匙缺口恰好与老司库比划的锁芯吻合。
暗门开启的刹那,整座宝库的地砖开始翻涌,金锭下沉处显出由禁军腰牌铺就的密道。
密道尽头的青铜密室中,三万枚刻着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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