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城隍爷审夜堂（2 / 3）

冤魂，且退下静候。阳间作恶者，自有阳间法度；若阳法不彰，阴律昭昭，绝不轻饶！”

说罢，他猛地一拍惊堂木！

“啪！”

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震得王大壮耳中嗡嗡作响，魂飞魄散。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喂！喂！你醒醒！大清早的躺在这儿，喝死啊？”

一阵刺耳的吆喝声和推搡，将王大壮从混沌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城隍庙门外的一片空地上，身上沾满了露水和尘土。而那座城隍庙，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挂着一把大铜锁，和往常每一个清晨一模一样，仿佛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审判，从未发生过。

“我……我这是……”王大壮揉着发疼的脑袋，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眼前紧闭的庙门，又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一时间分不清刚才的一切，到底是酒后的噩梦，还是真的闯入了阴间地府。

“我说你个酒鬼，昨晚喝到哪儿撒酒疯去了？”一个早起卖豆浆的大婶认出了他，没好气地说，“赶紧起来回家吧，别在这儿碍事了！”

王大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脑子里乱成一锅粥。鬼魂的哭诉、城隍爷的威严、衙役的狰狞……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可怕。他不敢多想，只想赶紧回家蒙头大睡，把这一切都忘掉。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当天中午，城里就炸开了锅！一桩桩离奇的命案，如同瘟疫般迅速传遍了府城的每一个角落。

城东的谷屠户，一大早被人发现死在家里。他平日里凶悍霸道，虐待妻子是出了名的。官府验尸，说他是在睡梦中突发急症而亡。可仵作私下里说，谷屠户七窍流血，脸色青紫，像是中了剧毒，和他那一年前“病故”的老婆死状一模一样！

城南的刘老汉，他那平日里对他非打即骂的不孝儿子刘二雄，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吊死在了自家梁上！现场留下一封遗书，说自己昨晚梦见老父亲回来索命，惊惧之下，寻了短见。

最离奇的，是城西码头。一艘准备启程的货船上，一个叫李富贵的富商，被人发现死在船舱里。他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手里还死死抓着半张没写完的文章。据同船的人说，这李富贵曾和一个叫王文秀的书生结伴赶考，可那王文秀在渡河时意外落水，尸骨无存。李富贵独吞了王文秀的盘缠，才有了今天的家业。

三桩命案，三个死者，死状诡异，死因蹊跷。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王大壮在酒醒后，从街坊邻居的议论中得知，这三个死者的身份特征——凶悍的屠户、不孝的儿子、夺财的富商——竟与他昨晚在城隍庙里看到的那些跪着哭诉冤情的鬼魂所说的仇人，分毫不差！

谷屠户，就是那被毒死的女鬼的丈夫；刘二雄，就是那闷死老父的不孝子；李富贵，就是那推同窗下水的书生！

“天哪！是真的！都是真的！”王大壮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他终于明白，自己昨晚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噩梦！那是城隍爷在深夜升堂，审判阳间作恶的恶人！那些冤死的鬼魂，在城隍爷面前哭诉，而城隍爷，已经下达了裁决！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王大壮又惊又怕。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三夜，才终于鼓起勇气，将那晚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里正和官府。

起初，官府的人只当他是酒鬼胡言乱语。可当仵作和捕快将三桩命案的细节一一核对，又查访了死者生前劣迹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太多的巧合，已经无法用巧合来解释。尤其是李富贵的死，他死前曾对船老大说过，他总感觉有个湿漉漉的人影在跟着他，耳边还总听到“我的文章还没写完”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