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难的过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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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大志啊,你给我记好了,将来要是你有出息了,绝对不能忘了你妹妹。

要是你敢忘恩负义,我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

"

说完这番话,袁翠英也没等儿子徐大志回应,抬起粗糙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转身就扎进灶台前继续干活了。

这就是她们这一辈人对待苦难的方式——连伤心难过的时间都没精力去浪费,为了活下去就得拼尽全力,一刻都不能停歇。

徐大志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心脏像被人用力掐住似的,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想起上辈子生的事,那时候母亲问他同不同意这门亲事,他想都没想就使劲点头答应了。

可等到妹妹徐大敏出嫁那天,他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他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几乎要缩进胸口里,就像沙漠里遇到危险就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一样。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他却只能躲在屋里听着。

没过多久,迎亲的队伍就吹着唢呐、敲着锣鼓来了,欢欢喜喜地把妹妹徐大敏接走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敢踏出房门一步,连看妹妹徐大敏最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原先的过往,是半个月后,他攥着妹妹彩礼钱中的一千多元钱,踏上了求学的列车。

那叠钞票沾着妹妹的眼泪,压得他口袋沉——那是用妹妹的青春换来的通行证,是牺牲了另一个人的梦想才铺就的路。

当时他明明看见妹妹红肿的眼睛,却硬是扭过头装作没瞧见;明明听见母亲深夜的叹息,却用课本堵住了耳朵。

现在想来,那笔钱就像烧红的炭,把他所谓"

寒门贵子"

的体面烫出了焦黑的窟窿。

可这次不一样了。

他狠狠掐灭心里那点侥幸——不能再像沙漠里的鸵鸟似的,把脑袋往沙子里一埋就假装天下太平。

妹妹的人生不是任他采摘的果实,前程再重要,也不能踩着亲人的脊梁往上爬。

那些用彩礼钱换来的课本,每一页都映着妹妹枯萎的笑脸,这样的前程,他宁可不要。

天渐渐亮了,太阳越爬越高,院子里也越来越热闹。

左邻右舍都来帮忙了,大家忙前忙后,说说笑笑。

院子中间支起了一口大铁锅,底下烧着柴火,两个鼓风机"

嗡嗡"

地响着,把火苗吹得老高,锅里的水"

咕嘟咕嘟"

冒着泡。

徐大志从厨房里翻出一把柴刀,又搬了把木头小凳子,坐在院子门口的磨刀石前。

他往石头上洒了点水,不紧不慢地磨起刀来,"

嚓嚓"

的磨刀声有节奏地响着。

在他身后,破旧的院墙上贴着一个鲜红的大"

喜"

字,红得扎眼。

这小院子虽然又破又旧,可今天却格外热闹,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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