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5章 龙榻风云与霍光弈局(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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棂;他又怎能忘记,周皇后小产那日,未央宫的地砖被浸透了掺着艾草的血水。

霍光深吸一口气,展开手中的帛书,上面的童蒙字迹歪歪扭扭,写着《大风歌》的残句。

他轻声念道:“昌邑王刘贺,武帝嫡孙,擅音律,府中……”

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豢养方士百余人,昨夜观星象言‘天市垣有异光’。”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只镇纸如流星般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直直地撞在蟠龙柱上,溅起一串火星。

刘弗陵死死地盯着霍光,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年轻的皇帝,此刻突然想起了十二岁登基那日,霍光背着他跨过丹陛时,那汗湿的脊背。

三日后,潼关古道上,刘贺的车队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绚丽多彩。

八匹洁白如雪的骡子,拉着一辆镶满铜铃的彩车,缓缓前行。

车辕上精雕细琢着西王母宴乐图,栩栩如生,仿佛能听到仙乐飘飘。

车帘垂落,珊瑚珠串随着车辆的颠簸而出清脆的叮咚声,宛如天籁。

龚遂骑着一匹瘦马,紧紧跟在车队后面,他心急如焚,手中的戒尺在袖中不断撞击,出沉闷的响声。

他大声呼喊着:“王爷!

陛下召您进京,是要商议立嗣的大事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车帘缝隙里飞出的一颗弹丸,如同闪电一般,精准地击中了枝头的麻雀,麻雀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未央宫前殿的汉白玉阶上,刘弗陵正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玉盏。

当他听到龚遂的呼喊声时,原本放松的手骤然收紧,玉盏中的茶水都溅出了几滴。

刘贺的车队终于抵达了未央宫前殿,刘贺身着一袭孔雀蓝锦袍,衣袂飘飘,拖曳在地,仿佛孔雀开屏一般。

他腰间系着九环玉佩,随着他的步伐,玉佩相互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宛如碎玉。

他的头有些凌乱,几缕柳絮沾在他歪戴的通天冠上,更显得他放荡不羁。

更让人惊奇的是,当刘贺向刘弗陵行礼时,他突然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猞猁幼崽,它的脖颈上套着一串东珠项圈,爪子正紧紧抓住刘贺腰间镶宝石的酒壶,似乎对那酒壶情有独钟。

“陛下请看!”

刘贺兴奋地喊道,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猞猁,仿佛这是一件稀世珍宝。

那只幼兽被他举得高高的,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映出了满殿朝臣们憋笑的面容。

霍光站在一旁,他那标志性的山羊胡因为强忍着笑意而不停地抖动着,就像秋风中摇曳的芦苇一般。

而刘弗陵则静静地凝视着那只小兽,它的爪子间晃动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这让刘弗陵突然想起了自己夭折的皇儿。

那孩子在襁褓中时,手腕上也曾戴着一串同样材质的长命锁,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刘弗陵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猞猁柔顺的皮毛,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腔,那是陈皇后椒房殿里特有的龙脑香的味道。

这股香气让他的思绪瞬间飘远,回到了曾经与陈皇后共度的时光。

然而,刘弗陵很快回过神来,他将猞猁塞进了旁边太监的怀里,然后将目光投向刘贺。

他注意到刘贺腰间悬挂着一把精美的金错刀,刀鞘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建章宫东侧殿就归你了。”

刘弗陵淡淡地说道,“龚遂每日卯时会送课业过来,酉时则会去检查你的酒账。”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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