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郡王、贝勒与贝子(1 / 2)
毓庆宫正殿内室,烛影摇红,
石蕴容也并未安寝,只着一身素软的中衣,独自坐在临窗的暖炕上,
窗外月色清冷,透过薄薄的窗纱,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愈发显得她身影单薄,神色静默,
自从出了月子,她便再未与胤礽有过真正的夫妻之实,
偶尔几次同榻而眠,中间也隔着宝珠、弘昭,
仿佛一道无形的、却彼此心知肚明的界限。
方才胤礽的暗示,她岂会不懂?
那目光中的灼热,那不经意的触碰,她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她也知道,长此以往,夫妻之间仅靠利益与子女维系,终究会出问题,
若待来日,太子对她彻底失了夫妻情分,甚至厌弃,宝珠和弘昭的将来,又岂能不受牵连?
按理说,做了额娘的人,不该在这种事上任性,
为了孩子,许多母亲都能忍下常人不能忍之事,咽下诸多委屈,
在别的事情上,无论是应对康熙的猜忌,还是周旋于妯娌宗室之间,甚至布局前朝,她都能迅速权衡利弊,做出最恰当、最有利的选择,
她以为自己足够理智,足够清醒,
可偏偏,在“情”这一字上,她做不到。
前世被圈禁的冰冷,女儿抚蒙惨死的绝望,胤礽的冷待,如同烙印深深刻在灵魂深处,
重生归来,她发誓要活出自己,不再做那个被框住的木头人,
这份“活出自己”,不仅是在权势谋划上,更是在这内心深处最柔软、也最不容玷污的地方。
她再也不能,也不想,在感情这件事上勉强自己。
月光如水,流淌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她眨了眨眼,清晰地感受到心口传来一阵细密的、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有些难过,
但这难过,细细品来,并非源于不知该如何应对胤礽,如何应对这份夫妻之情,
她难过的是,她如此清醒地看着自己——
清楚地知道身为太子妃应当如何做,甚至能预见到那条“正确”道路的走向,
却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在那个瞬间,选择了转身离开,
她难过的是,自己在这深夜里,竟会为了这个选择,而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这仿佛在提醒她,即便重生一世,拥有了先知与决断,
她依然会被这些最原始、最无法掌控的情感所困扰。
理智与情感在她心中拉扯,
一边是身为额娘、身为太子妃的责任与算计,
另一边,是历经生死后,对那份感情、对自我意志的坚守。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气息在微凉的空气中凝结成淡淡的白雾,旋即消散。
……
……
圣驾回銮了,
准噶尔本就是秋后蚂蚱,在首领噶尔丹众叛亲离,服毒自尽后自是土崩瓦解,
大军回朝,时间如走马观花,很快就到了康熙三十六年的年关,
今年宫宴,最重要的便是论功行赏,封爵一事,
消息早已从内务府的动静中透露出来,一众阿哥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立了功的,诸如大阿哥、三阿哥等人都在猜测幻想自己会是何等爵位,
出了错的,诸如老四、老八等人则是担心到时候一众兄弟都封了爵,偏偏落下他们,那面子里子是都没了。
就在这一众心思各异的猜测中,宫宴开始了,
此次宫宴,与以往的除夕宫宴并无不同,只是因着亲征大胜而格外盛大些,
康熙在酒过三巡后,盛赞胤礽在其亲征期间监国有方,安稳后方,使得他无后顾之忧,方能取得大胜,
胤礽端坐席上,闻言面上带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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