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军绿色背影里的舞蹈梦(2 / 5)
果然,当夏林果抹掉眼泪,眼里重新透出那股熟悉的倔强时,马小跳瞬间想起去年艺术节的场景——那时夏林果发着高烧,却硬是撑着跳完了《天鹅湖》全剧,谢幕时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要摔倒,却仍咬着牙保持着标准的鞠躬姿势,直到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才被人扶着走下台。
午后的阳光变得有些刺眼,夏彬突然大步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强烈的光线让夏林果下意识闭眼,却听见父亲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果果,还记得新兵连第一次跳伞吗?你说害怕,我说什么?”“要像子弹一样笔直地冲出去。”她几乎是机械地回答,记忆却瞬间翻涌——十三岁生日那天,她穿着不合身的迷彩服站在直升机前,看着下方的云层腿都在抖,是父亲用宽厚的身躯为她挡住凛冽的风,用掌心的温度焐热她冰凉的手指。那时父亲的作战靴上还沾着边境的红土,却蹲下身,耐心地为她系紧松开的鞋带,轻声说:“别怕,爸爸在下面接着你。”
“现在,”夏彬单膝跪地,与女儿平视,军装上的铜扣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你的战场在这里。”他解开军装最上方的纽扣,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那道疤痕又深又长,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皮肤上。“这是边境排雷时留的,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活不成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但我告诉自己,夏彬,你还没看过女儿在维也纳金色大厅跳舞,你不能倒下。”
夏林果蜷缩在病床角落,手指死死揪着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她垂眸盯着被石膏包裹的右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可是医生说,我的腿再也不可能恢复了……”尾音消散在病房的冷空气中,像一片被揉皱的枯叶,带着令人心碎的脆弱。
夏彬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伸出手,覆上女儿冰凉的手背,掌心的老茧蹭过她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熟悉的安心感:“小果,你五岁第一次踮脚尖学跳舞,摔得膝盖都青了,哭着说再也不学芭蕾,最后不也凭着一股劲,跳到了省赛的领奖台?”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女儿红肿的眼尾,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的他,“只要你想飞,爸爸就算搭梯子,也要送你去摘月亮。”
“试试这个。”夏彬突然从帆布包掏出一个精密的装置,金属支架泛着冷光,皮革绑带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这是部队最新研发的义肢原型机,虽然现在还很笨重,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夏林果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金属,突然想起父亲书房抽屉里,那些被翻得卷边的医学杂志——每本杂志里都夹着关于假肢技术的剪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有的地方还画着简单的示意图,显然是研究了很久。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父亲早已为她的“重生”默默准备了这么多。
义肢卡进膝盖的瞬间,尖锐的疼痛让夏林果脸色瞬间煞白,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边的头发。她咬着牙,强忍着没发出一声**,可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是暴露了她的痛苦。夏彬立刻扶住她的手肘,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想象你在跳《胡桃夹子》,前方就是满是糖果的王国,再坚持一下。”这句话,和十五年前她第一次穿上芭蕾舞鞋时,父亲在练功房门口说的一模一样。
病房里还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马小跳就悄悄站在了门口。他的校服领口歪歪扭扭,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可脖子上的红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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