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我(8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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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不会让人觉得反常吗?”

“人们就是这么定义天才的,”奚云骨说,“我只可惜,一直没遇到能让你一展锋芒的事。”

回想一路走来,你才是最少拔剑的人,每次发生什么事,就有人争先恐后抢在你前面,你到底有多少本事,你自己也不清楚。

天才好像还应该再波澜壮阔一点,再命途多舛一点……这样天才的故事才好看。

你胡思乱想的功夫,一抬眼,正对上奚云骨若有所思的目光,这眼神仿佛看到了你的内心深处,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不太自在,干咳一声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要教我……”

那个能接上你这句话的人不在场,你的话茬只能消散在空气中,奚云骨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那你就肯学吗?”

你摩挲着996的剑柄,慢慢点了点头。

很快你就后悔了。

奚云骨不能说是一个糟糕的老师——应该说她太称职了,而且已经进化掉了睡眠。

虽然你竭力保证了每天六小时的基本睡眠,但奚云骨是完全不用睡觉的,连续半个月,她每天清晨都会在同样的时间来敲你的门,你若是执意蒙头大睡,敲门声只会越来越大,待到你忍无可忍时,奚云骨也会破门而入把你抓走。

起初,你以为她要么是那种站在竹林里衣袂飘飘、手执长剑讲解剑意的宗师,亦或者和你畅游书海指点一二的学究,通通是你被她气质误导出的幻觉,实际上,奚云骨根本不怎么讲解,她直接动手。

“理解不了就别理解了,”奚云骨在你第三次试图从她拗口难懂的术语中逃走时说,“你照着打回来就是了。”

为了不伤到你,她并不用剑,用的要么是从山头随意折的一朵花枝,要么是搁在你桌案的一只毛笔。那花枝随意一甩,便有疾风扑面,你甚至来不及看清动作就已被点了眉心;毛笔则更过分,明明柔软无骨,却能从你密不透风的剑招中挑出最脆弱的漏洞,一笔落下,在你脸颊画了个圈。

你试图和她讲讲道理:“我听说剑式都有专门的口诀……”

“你也有,”奚云骨非常冷静,“口诀就是:记住你刚才怎么被打的,下次别再犯。”

她游刃有余,和你对招时总拿捏着不过度的界限,今天你觉得可以一战,明日她就会变得更强更刁钻,你怀疑,奚云骨的实力已经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如果真有剑神,也许不过是她的一合之敌。

而如此强大的奚云骨,你却看不出她的欲求究竟是什么,她所有的热情都指向你,她托举你,操纵你,向你寻求你所不明白的事物,她像只被你牵引着的风筝,因为线缠绕在你的手腕上,所以才不会飘远。

被风筝线拽住手腕的你只感觉到了隐约的疼痛。

在冬日渐近的某个清晨,你没等奚云骨敲门就先推门出来,奚云骨果然在中庭等着你,令你意外的是,莫厌冬也在屋檐下坐着等你,见你出门,它蹦起身:“也带我一起去吧——”

然后它打了个哈欠。

你怀疑奚云骨凌晨就把你抓走练剑,是因为知道莫厌冬起不来床,莫厌冬不缠着你闹事,你能节省一大半的精力。

奚云骨站在院里已经落了花的枯枝边,院中各种花并不在意季节,唯有这棵树诚实地反应着四季的更迭,在争奇斗艳的颜色之中,它的存在有些突兀,也有点寂寞。

奚云骨就像这树幻化成的精怪。

她回头正好看见莫厌冬一边缠着你要抱抱,一边还在泪眼朦胧的打哈欠,你想把996找个地方搁下再回应它的热情,奚云骨快走几步,接过了你的剑。

莫厌冬的怀抱严严实实地覆盖住你,还带着初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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