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膏唇岐舌,公无渡河(4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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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的乡亲请教:“说的什么玩意儿?提书作甚?”

    被问的人显然也不清楚,只装模作样摆了摆手:“抬个名声罢了,显得这是朝廷老早的想法,不是他何心隐自己胡诌的而已,老爷们惯用糊弄人的老手法,其实没甚重要的。”

    敷衍乡亲,还不忘伸着脖子嘲讽喊道:“清丈的本源?不就是朝廷敛财?”

    人群中这等声音自然是不绝于耳。

    何心隐拍了拍身前的雕栏,更正道:“敛财只是本源的一种外在,就像果子的皮一样,清丈的核,乃是均田!”

    此言一出,群皆愕然。

    均田两个字的含义,几乎没人不知道——也不止得益于大明朝的识字率尚可,更多的是这两个字本身的分量。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但凡谋逆时喊出这等口号,等闲聚个万人可谓轻而易举。

    不过,分量重归重,却与清丈有甚关系?

    “何老爷说胡话耶?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清丈清丈,从来都是为了收税,可没听说过就将田亩分给贫农的。

    “不是本身的均田。”

    何心隐沉吟稍许,似乎在组织言语。

    “天下人尽皆知,无论三皇也好,唐宋也罢,所有田制,历朝历代,无非四字而已——均田安民。”

    顿了顿,何心隐继续解释道:“这里的均,不是平分的意思,按照丘濬释义,均者,各得其分。”

    “按照不同身份,有不同的分配,他做皇帝,你们掏粪,各自分的财货,自然不一样。”

    “同时,不同身份的‘分’,也应该有一个限度,赤民不该被饿死,皇帝也不能大修宫殿,首辅家锦衣玉食,百姓可以接受,但拥田二十万亩,便是人憎鬼嫌的大贪。”

    “这便是各得其分!”

    “而田亩作为财货之首,是当先要均的东西,安民,首要均田。”

    “从千年前开始,朝廷就开始均田了……”

    何心隐略去了太过深奥的细枝末节。

    具体的田制一概不谈,赤民们本身没这些了解,若是长篇累牍地讲解什么是井田制,什么是均田制,又显本末倒置。

    至于朝廷安民,更是视为前提,要讨论动机就涉及到道学成果,以及朝廷的本质——天下在“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又无力摆脱这些对立面”前提下,为了求得彼此生存,缓和冲突,将这种冲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围以内——这些话实在过于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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