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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沈历从一旁走出,两人并未声张,先后进入屋中坐定。
沈历开门见山道:“豫王竟养了私兵,此番不敌,全是被豫王这一手先声夺人,康庆则自乱阵脚,不及其父多矣,我知将军谨慎,与别个不同,这一路匆忙,却保存大半实力。”
他一路看着,早就发现,杨杲以护卫康庆则为由,出力最少,手下领的这一支兵损失不大。
杨杲未接话茬,转而道:“如今局势不明,沈先生原先说能与朝廷联系,可还作数?”
沈历叹气道:“你道豫王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朝廷已有意立新君,只是前几日齐王生了一场病,将此事又耽误了。现在只有以洛阳之固守城。”
杨杲皱起眉头,脸色却不太好。
沈历也知他担忧什么,洛阳城虽坚固,但能被康福海打下来,再被朝廷夺回也有可能,这大半个月来接连败退,那些外族联军干脆就逃了,全军上下士气已落到最低。他心中也没底,想了许久,道:“若真是败给豫王无可挽回,杨将军可以向豫王投诚。”
杨杲脸上露出兴味之色,并未马上答应。
沈历见他不表态,实在精明,叹了口气道:“这是缓兵之计,就算豫王能胜,日后也必为新帝所忌,我会与朝中联系,将军面上投诚豫王,日后为新帝出力,这份功劳可不同凡响。”
杨杲笑着答应下来,心下却不以为然。
康庆则再洛阳收拾整兵,誓与李承秉再战一场。
两日过后,兵临城下。
洛阳城池坚固,由厚石砌成,外有护城河,攻守俱佳。先前康庆恩带兵至城中,康庆则派兵征讨,兄弟阋墙先打了一仗,损兵折将。眼下康庆则悔之晚矣,满城皆是败兵残将,清河等地在这段日子里也各自出兵,骚扰粮道,几乎端了范阳大军的后路。
洛阳城中高门大户心系朝廷,对范阳军极为抵触。一时之间,康庆则只觉得形势翻转,再无之前夺江山的气势。他又气又怒,倒也生出破釜沉舟的气势。
李承秉领兵至洛阳城,休整一日,便开始下令攻城。
大军齐发,以投石机开路,兵卒攀墙而上,连攻几日,声势浩大,令叛军疲惫,到了第四日,城墙上已不断出现缺口。攻伐持续日夜不停歇,到了第二日午时,城门已被攻破。
康庆则远远眺望朝廷大军如洪水泄地般涌进城,心中冰凉一片,知道大势已去,呼喊左右护卫,就要弃城而跑。
杨杲带着一队人这时赶了上来,手持长刀,喊道:“主帅何在?”
康庆则大喜,“还是杨将军忠义!”
话音刚落,只见杨杲骑马到了面前,面无表情,手里长刀挥舞,勾起一道逼人的银光。
康庆则悚然一惊,反身滚地躲过,只觉得头皮上凉了一块,他仰头正要呼喊救命,就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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