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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苦辣的味道让头脑也为之一清,他递了几片过来。李承秉却摆了摆手,叫修陵的官员上前,问死伤工匠如何安抚等事宜,等问明情况一行人离开陵地,到了外面,陈德义和侍卫几个立即深呼吸几口。

    李承秉在山中住了几日,吃住与众人都是一样,等李承秉带人从五龙山折返,回到蒲城。城里内外官员见他并无苛责问罪之意,倒是心安不少。

    在驿站休息一晚,第二日县令又派人来请豫王和果毅都尉喝酒。陈德义在心里已憋了好几日,这天逮着空闲,与李承秉说起河东道的事,“殿下怀疑康大都督有异心?”

    李承秉道:“康福海以边外异动为由,年年问朝廷索要钱财,在平卢范阳河东三地搜刮盘剥,藏了这么多战马兵器粮草,朝廷里却无人知晓,你是将门出身,这里头藏的是什么用心难道看不出来?”

    陈德义几乎整张脸全皱在一起,自从听豫王说了此事,他便跟胸口挂着秤砣似的,格外沉重。垂头思索良久,他才又道:“事关大都督,哪有我说话的余地,陪着殿下来这儿,我便只看皇陵,河东道的事至多能和我父亲说两句。”

    李承秉拍了拍他的肩,“我知你难处,如此已是足够。”

    陈德义忽地瞪大眼睛,“莫非殿下一早就是想告诉我父亲?”

    李承秉但笑不语。

    陈德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想着自家那老爷子跟着陛下几十年,有从龙之功,豫王这番话明着是说给他听,实则就是要借他的嘴传到老爷子耳里。亏他还苦恼多日,不知该如何处置。

    “殿下以后明白说就是了,也省得让我提心吊胆的。”

    李承秉笑道:“有些事哪能说那么明白,也就是你仁义,我才多说些,若来的是别人,我还怕吃亏。”

    陈德义神色顿时一肃道:“殿下放心,我知道轻重,绝不会让殿下为难。”

    李承秉点了点头。

    陈德义去了一桩心事,便又聊起别的,“刚才回来,我听有人议论姚三娘,说她与殿下同去五龙山中待了几日……”

    这话一出口,便见李承秉脸色微微一沉。

    陈德义是知道豫王府后院的情况,除了王妃并无其他妾室,偏外面还有各种传闻,豫王成亲才大半年就主动接了差事离京,瞧着对王妃也就平平。他见那个姚三娘秀外慧中,便多嘴问一句,眼下看豫王脸色,立刻闭上了嘴。

    李承秉道:“还说了什么?”

    陈德义将听来的那几句风言风语说了,无非就是有人议论姚三娘男装打扮跟随豫王入山之事。本朝男女之间风尚自在,风流韵事也多。

    李承秉听完脸色淡淡,不见喜怒。

    陈德义又说了些别的,这才回去洗漱收拾,晚上等着喝酒。

    傍晚时分,陆振敲门禀报,“县令派了人来,请殿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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