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8)
宁远死守:赵率教血拼后金,崇祯帝内外交困
列位看官,上回咱们讲到崇祯元年十一月,抚顺城里那场寒雪浸血的死战——袁崇焕颈血溅在龙旗上,冻成暗红冰壳,皇太极踩着辽军尸体进了城,八十门红衣炮的炮口还冒着残烟;陕西的高迎祥拿着抚顺城破的消息当檄文,十万流民军像蝗虫扑西安,温体仁战死在城头;就连江南富商为躲募捐,竟放火烧了自家粮栈。今儿咱们开讲第十一章,看赵率教怎么用三万残兵扛皇太极九万大军,崇祯在紫禁城里怎么拆“辽东塌、陕西乱、江南反”这团死结,这场“天塌下来谁来扛”的绝境战,比抚顺的雪还冷,比宁远的血还热!
崇祯元年十一月初十,宁远城的吊桥高高拉起,城门用沙袋堵得严严实实。城头上,赵率教披着染血的玄铁甲,肩胛上那支没拔净的箭杆还露在外面,每动一下,结痂的伤口就裂一道血缝。他攥着袁崇焕的绝笔信,信纸被风刮得哗啦响,上面“宁远在,辽东在”六个字,墨迹像还没干的血。
“将军,后金前哨离宁远只剩五十里!烟尘遮天,至少有八万兵马!”探马跪在雪地里,甲胄上的雪化成水,顺着裤脚流进靴筒,冻成冰碴。
赵率教抬头望向辽东方向,雪雾里的烟尘像条黑龙,正往宁远扑来。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声音像冻硬的铁:“传我将令!锦州守军除留一千老弱,其余全部撤回宁远;城墙上每丈垛口站五个弓箭手,箭囊填满;城外壕沟再挖深一尺,灌满井水——天寒地冻,一夜就能冻成冰墙!”
副将金启倧(袁崇焕旧部,原炮营参将)赶紧应下,又犹豫着开口:“将军,咱们只有三万兵马,皇太极带了六万铁骑、三万蒙古兵,还有一百三十门红衣炮。这城……守得住吗?”
“守不住也得守!”赵率教猛地拍向城垛,震得积雪簌簌掉,“宁远是山海关的门户,丢了宁远,后金骑兵三天就能冲到北京!咱们身后是千万百姓,退一步就是亡国!”
当天下午,宁远城里就动了起来。百姓们推着独轮车运粮草,车辙在雪地里压出深沟;士兵们光着膀子挖壕沟,呼出的白气凝成霜,挂在眉梢;就连城里的铁匠铺,炉火昼夜不熄,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混着风雪声,像在给大明敲丧钟。赵率教亲自督工,手里拿着根枣木鞭,见谁偷懒就抽,可鞭子落下去时,总往空里挥——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在拿命填宁远的缺口。
十一月十五清晨,后金大军的先头骑兵到了宁远城外。领头的是多尔衮,他勒住马,望着城头的龙旗,冷笑一声:“赵率教,袁崇焕都死了,你还想螳臂当车?”
城头上,赵率教没答话,只是挥手示意。二十门红衣炮(袁崇焕留下的旧炮,半数打三发就炸膛)同时轰鸣,铁弹砸在骑兵队里,炸倒一片战马。多尔衮吓了一跳,赶紧率军后退三里,等主力大军到齐。
午时,皇太极的九万大军全部抵达。他骑着乌骓马,身披黑狐裘,手指向宁远城墙:“袁崇焕已死,这宁远城就是块朽木!传旨,火炮营开火,半个时辰内,轰塌他的南门!”
一百三十门红衣炮同时怒吼,铁弹像黑沉沉的冰雹砸向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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