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啊(4 / 5)
着行小字:“但求世间无疾苦,何惜架上药生尘。”
“这字……”
林砚之凑近了看,忽然想起那女子递给他的香囊,上面的针脚和这字迹的笔锋,竟有几分相似。
小姑娘在灶台上现个瓦罐,里面盛着半罐药膏,闻着有股薄荷的清凉。
“哥哥,这个能治冻疮吗?”
她的小手冻得通红,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林砚之刚要回答,屋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蓑衣的老者扛着锄头进来,看见他们先是一愣,随即把锄头横在胸前:“你们是何人?”
“老丈莫怕,我们是逃难的。”
林砚之连忙解释,“路过此地,想讨碗水喝。”
老者打量着他们,目光在林砚之胳膊上的结痂和小姑娘手里的瓦罐上转了圈,脸色缓和了些:“这药膏是治外伤的,你们若有用,拿去便是。”
他放下锄头,从水缸里舀出瓢水,“看你们的样子,是从丹阳站那边逃来的?”
“是,那边兵祸太重。”
妇人接过水瓢,声音哽咽,“俺男人就是被靖南王的兵抓去当壮丁,至今没回来。”
老者叹了口气,往灶膛里添了把柴:“何止丹阳,这江南十三州,就没块安生地方。
前阵子有个姑娘在俺这儿住了半月,说靖南王在姑苏城抓了好多大夫,说是要炼什么长生药。”
林砚之心里一动:“那姑娘是不是穿件蓝布裙,会用草药……”
“会用草药制麻药,还会用短刃?”
老者接话道,“正是。
她说叫阿青,临走时给俺留了这药田的种子,说若是遇着逃难的医者,就托付照看。”
他从怀里掏出张字条,“这是她让俺转交的,说是若有个胳膊被野草划破的年轻人来,就给他。”
字条上的字迹和药架标签上的一样清秀,只写了两句话:“靖南王军中疫气盛行,需以连翘、板蓝根、金银花配伍,可解。
药田东头埋着柄‘青釭’,能斩荆棘。”
林砚之捏着字条,指腹摩挲着“青釭”
二字。
他忽然想起父亲的医书里记载过,上古有柄剑,以百草之精淬炼,剑身常覆青苔,能驱毒,亦能破邪。
“老丈,这药田东头……”
“俺知道。”
老者领着他往坡下走,在棵老槐树下停下,“阿青姑娘说,这剑认主,需得能让草木复苏之人,方能拔出。”
树下的泥土果然有翻动过的痕迹。
林砚之用手刨开浮土,触到个冰凉的物件。
他刚握住剑柄,周围的药田突然无风自动,当归的叶片簌簌作响,板蓝根的花茎竟往上拔了寸许,连石缝里的蒲公英都朝着这边倾斜,像是在朝拜。
“这……这是活了?”
小姑娘拍手惊呼。
林砚之缓缓拔出剑。
剑身并非寻常的青黑色,而是泛着淡淡的碧色,像是浸在药汁里淬过,靠近时能闻到股清苦的药香。
最奇的是剑柄处,缠着圈活生生的常春藤,叶片上还挂着晨露。
“青釭认主了。”
老者捋着胡须笑,“阿青姑娘果然没说错,乱世里的生机,总得有人护着。”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还夹杂着咳嗽声。
林砚之握紧青釭剑,看见十几个兵卒押着辆囚车从溪边经过,囚车里的人都捂着胸口,面色蜡黄,像是染了疫病。
“是靖南王的人。”
老者压低声音,“听说他们军营里闹瘟疫,死了不少人,正往姑苏城送呢。”
林砚之看着囚车里那双绝望的眼睛,突然想起阿青的字条。
连翘、板蓝根、金银花……这些药田里约莫有百十来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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