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宴会立威2(1 / 2)
苏靥捂着心口,杏眸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山火之后,我连活着都是奢求,好不容易可下地走路,没一日不在搬柴挑水还欠债,人都要活不下去了,又哪来的闲钱请先生教学呢?”
苏复来将筷子扔到食案上,“提这做什么?也不嫌晦气!”
苏怀昳沉声开口:“父亲,当年碧霞山火灾伤亡无数,连长安官员都略有耳闻,死者为大,望父亲慎言。”
说起“官员”
二字,赵老夫人挺直了腰板,“咱们现在是什么人家?怀昳现在是什么处境你不知道吗?还当自己在庐陵呢,就知道胡言乱语,若是日后再让我听见,仔细罚你。”
“母亲教训的是。”
苏复来不敢反驳赵老夫人,气冲冲地挥袖,让侍婢添酒。
陶娇娘甩着帕子点了点唇角,悠悠然笑了几声,“这六娘子成日说想念家人,可人都在长安了,还是半句不离以前,到底哪句真哪句假,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苏靥看向上,“家宴之上,我本是不愿提及过去的,可四兄句句都往我的伤口上撒盐,实在是不吐不快,若是不让他知道知道,还得以为我拿着苏家每月的补给去做什么了,竟成了如今的样子。”
说起补给,她缓缓吐了口气,似是在自怨自艾,“若是每月能领到那五贯钱,便有银子上学堂请先生,何至今日如此,说不定还能少受些冷眼。”
说着,便开始垂眸抹泪。
陶娇娘哼了声,“这六娘子还真是水做的,你这字有写得有多丑,在场人有目共睹,说句实话也不成。”
苏怀昳面色越冷,跟那寒冬腊月的天儿似的。
赵老夫人见状赶忙道:“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你四兄不知道那些事儿,自言自语若是有什么话不中听,你这做妹妹的也要多包涵些才是。”
苏靥趴在春晓肩上,泪眼蒙眬,唇瓣越嫣红,抽泣时髻上的珠花轻颤,我见犹怜。
苏怀才灌了口酒,侧着身子去看苏靥,美颈修长,原先他就觉得这脖颈适合拴绳子,可她偏不愿,哪怕用碎瓷片往她身上扔,用加了盐巴的滚烫茶水自头顶往下浇,宁愿缩着躲着受着,也不愿意妥协。
六年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苏怀才摩挲着下巴,眼神一刻未从苏靥身上离开。
没想到,当年那个骨瘦如柴丑陋不堪的小蹄子,如今出落得如此貌美动人,和她那个从满庭芳出来的酒娘母亲一样就知道勾引人。
苏怀才目光越放肆,竟上下打量起来,他手撑食案,端着酒盏就要起身,可还没用上力,肩膀忽然被一股力量往下压,又坐回了席上。
他扭过头刚要骂,正正对上苏怀昳严肃的视线,缩起脖子,扯了抹笑,“长、长兄。”
苏怀昳冷峻的面容上毫无表情,“四弟,你要去何处?”
苏怀才作势伸了个懒腰,伏低身体摸了摸脖颈,“我不过是坐累了,想活动活动身子而已,不去哪里,不去哪里。”
苏怀昳道:“坐必安,执尔颜。”
苏怀才不情愿应下。
陶娇娘却瞧不得儿子被管教,尤其是被大房里的人,她冷哼哼笑道:“这当官了就是不一样,我今日也算是亲眼所见,教训兄弟也不看看场合,家宴之上,父母长辈面前就敢开口,大郎君,好大的官威啊。”
长辈训斥,苏怀昳亦未当众顶嘴。
秦氏抿了口茶,双手交叠刚欲开口,一道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若是兄长教导规矩便是官威,那四兄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长辈在上,父母亲在前,当众欺辱我,揭我的伤疤,为了满足自己一时之快?”
苏靥早已坐正身子,明明是含泪的眸子,带笑的唇角,却半分不见温和色,而是不容置疑的雷厉。
秦氏抬手,也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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