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可以养它吗(1 / 2)
宋清没敢多说,是她知晓裴鹤铭太警惕了,但今晚也不知是因夜晚的海景太过美好,还是因此刻的月光柔和的过分,他竟然不像从前一般制止她。
反而带着鼓励的望着她。
到嘴边的话压在舌下,宋清问:“你怎么不呵斥我?”
“我为何要呵斥你?”
她说:“是因朝堂的事,并不是我能够揣度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和态度,就算彼时他们是只为自己谋划的人,谁又知道十年后不会变成心有百姓的人,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这自然不可能,景和三十六年,杨文锦纵容手下人侵吞良田,也许在那之前,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已经多行不义。
裴鹤铭仍旧躺在那儿,片刻后,他缓缓坐起身,掸了下衣袖间的细沙。
他眺望远方,眸光深沉,似有火光跳跃,这一刻,宋清也有些看不清他,总觉得他的神情透出平日不曾见过的哀伤。
很淡,很轻。
如同云烟,转瞬便被海风吹散。
“人生在世,若是连这样一吐为快都无法做到,岂不是很无趣?”
裴鹤铭将柴折断,扔进火堆,随后支肘撑着膝头,隔着火光看她,宋清怔怔看着他,忽而扑哧笑了出来。
“笑什么?”他问。
若是以前,她绝不会这样毫无顾忌,反而谨小慎微,但当看到他如裴骃一般闲适自然,她只觉得怎么也抑制不住。
“有句话我说了,大人你可不能生气。”
裴鹤铭微微挑眉,道:“这里没有裴大人,你说吧。”
她清清嗓子,调整下坐姿,一面添柴一面带着笑意的道:“方才你还说我本性就是不喜拘束,其实我觉得你也是这样,我们一家还未搬到上京时,我不觉得官场有多可怕,后来,只是短短的数月,就见识了这么多尔虞我诈,甚至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我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昨日我为你更衣,看到你身上有很多伤,新旧不一……”
她忽然止住话题,说不下去了。
裴鹤铭原本看着她,闻言转首望着大海,旁人看不到,他捏紧手指,因为她这番话而感到闷热,身上单薄的夏衫此刻如厚重的大氅,焐的他俊美的面孔腾起阵阵热意。
宋清脑子浑噩了下,嗡的一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的话,慌忙解释着:“我不是……你当时昏迷了,衣裳已经全湿若是不脱下,伤上加病,更不好痊愈。”
其实本可以不解释,但多嘴说了这话,反倒让自己尴尬。
她用力掐了自己掌心,觉出痛意,稳定了心神。
海岸边的火堆旁,火光如明灯,向外人指引,但过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船只经过,宋清在心里叹口气,抚着饿的饥肠辘辘的腹部,轻声道:“我们先回去吧,你身上还带着伤,不宜总是吹风。”
裴鹤铭见她利落的捧了细沙将灰烬掩埋,薄唇掀动,低低的道:“多谢。”
火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朦胧的月光,洒在她白皙的面孔,那双眼分外清亮的倒影着他。
“说到底,该是我道谢,要不是大人,我可要葬身在大海的鱼腹里了。”
连着几日,都未曾有人经过,他们来时的小舟也被冲走,宋清便自己动手扎木筏,裴鹤铭内伤虽未痊愈,但帮着扎竹筏用不得功夫,只要力气就好,他从旁相助。
她每日还要上山采药,这处山头治疗内伤的草药找不到便去别处看。
有时晨间出去,到了傍晚才回来。
裴鹤铭独自留在洞穴里,一整日时不时的起身搜寻她的身影。
她若在晌午后回来,总能看到他用瓦罐煮的鱼糜,或是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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