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官道密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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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出远门,他必要去母亲牌位前坐上一坐,或是看书或是与母亲说些近来发生的趣事,像幼年时他伏在母亲膝头,听她娓娓道来话本上的小故事。

裴鹤铭未料父亲每年会做寿面,许因父子俩的隔阂不想触及他伤心事,这才藏着掖着。

其实这几年父子间已有改善,裴鹤铭入官场后经事成百上千,知晓人与人之间并非黑白泾渭分明。

当年靖安王妃要与母亲一同做平妻,父亲的反应起初是十分不愿,甚至多次进宫请求陛下收回旨意。

那时节他年岁小,只觉得父母总是争吵。

待至那年夏夜,屋里燃着驱蚊熏香,青烟徐徐中他从梦中醒来,见母亲一面给他打扇一面拿着帕子抹了眼角的泪,及至后来母亲病故,他都无法忘记那夜她神色间的悲伤。

裴鹤铭这夜睡的并不踏实,未到五更天时便自梦中醒来,外面天色尚暗,星辰烁烁,天际泛着一抹靛蓝。

他揉着发痛的鬓角,换了便于行路的衣衫,将圣旨和信件收好,一应行李备好,着人去唤梁河。

梁河睡梦中被拍门声惊醒,慌忙起身穿衣去马厩套了马,站在门前等候时连打了几个哈欠。

这段日子大哥不在,梁河大包大揽了许多活,常累的沾褥子就睡的死死的。

料想待会要在外头用早膳,没想到老管事把他叫进去捧了碗热腾腾的馄饨,道:“老爷昨夜里就让人听着公子院里的动静,你们方起来,厨那边就开始忙活了。”

撒了葱叶的鸡汤浓香利口,梁河吃的通体舒畅,额上热出细细的汗,他大手抹掉,腾的起身将碗递还给老管事,道了声谢便朝门外走。

裴鹤铭立在马前,显然是等了半晌。

“公子也吃了馄饨?”梁河话甫一问完,看到站在马匹另一侧的裴宗耀,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裴宗耀又递给他个锦缎包裹,叮嘱道:“照顾好公子。”

再无别的话了。

梁河接过包裹连连点头,转首看公子,见他已翻身上马,忙跟着去牵缰绳。

五更天的棒子响在长街,靛蓝渐渐消散。

黎明前的天色比方才还要晦暗,管事提灯站在裴宗耀身侧,以往裴鹤铭出京远行,老爷只远远站着相送,今次竟不再遮挡,还真是个好兆头。

裴鹤铭坐于马背,想了想,低声道了句:“我走了。”

接着轻踢马腹,骏马扬蹄而去,梁河紧随其后,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空旷安静的街巷。

裴宗耀面露淡淡笑意,颇有些迟钝的应道:“好。”

那笑容是自心中而发直达眼底。

因着眼下还未到开城门之际,裴鹤铭途中遇着兵马司指挥副使赵承,赵承也不多问,当即着人打开城门。

“多谢赵副使,这几日城内安保事宜辛苦赵大人了,”裴鹤铭拱手同他道谢。

赵承脾性直率,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最讨厌虚与委蛇。

整个上京能让他衷心倾佩的掰着指头能数的清,裴鹤铭便是其一。

他咧嘴一笑,朗声道:“卑职应当应分的事,天还未亮,大人出行务必注意安全。”

话毕,大手一扬,守城的将士便自发分出条宽敞的路让行,等人马驶离才重新关上沉重的城门。

天际泛出鱼肚白时,天光渐渐大亮,去往上京的道上往来行人不绝,临近都城的一处驿站内,驿吏送了精致可口的饭菜到房门外,立即有侍在门外的护卫将东西接过去。

驿吏点头哈腰的往回退,知晓这里头的可是个贵人,便恨不得将站内所有好物都献出。

护卫将早膳送到屋内,以银针试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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