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江湖郎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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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随即立刻换上笑脸,抢着对一脸关切的小英说:“没没,我们顺路去给他爸配点药!不说了小英,车来了!”她语调飞快,带着一种急于逃离的掩饰,不等小英再问,她几乎是半推半抱地把疲惫不堪的寇大彪塞进了出租车后排,自己也紧跟着钻了进去。

“砰”一声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母亲急促地对司机报了地址:“师傅,杨浦区xx路xx弄xx号,快点!”车子启动,汇入街道的车流。寇大彪猛地靠在后座上,大口喘着气,腰臀深处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钝痛,随着车身的轻微颠簸,那痛感像是钝刀子一样缓慢地磨着。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发动机的低鸣。突然,母亲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紧紧粘在飞速跳动的红色计价数字上,眉头越拧越紧:“啧,每次看病都要打车,这开销太大了。”语气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看了一会儿计价表,母亲又转过头,望向寇大彪,脸上极力挤出一丝轻松和肯定,语气带着自我说服的意味:“不过我看你能自己走到小区门口了!比之前光躺着强多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多走走,活动活动,肯定慢慢就正常了!”她拍了拍寇大彪的左腿膝盖处,避开了无力的右侧。

寇大彪望着窗外飞掠的街景,嘴角动了动,最终仍是将嘴边反驳的话语咽了回去。他努力地调整着坐姿,然而无论偏向哪一边,腰间仿佛都存在着一个疼痛的开关——只要身体稍稍在某个方向着力,右腿便像被通了电一样,立刻窜起一股放射性的不适。

车子在一处老旧小区停下。按照邻居给的地址,母亲搀扶着寇大彪下车。万幸是一楼的门户,省去了爬楼的麻烦。

寇大彪眯着眼扫视楼栋门牌,忽然瞥见小区内有一户人家的天井围墙上开了一扇门,透过缝隙,似乎能看见有像锦旗一样的红布挂在屋内。“妈妈,会不会是那里?”他抬手指向天井。母亲忙掏出皱巴巴的纸条核对地址,“对对!好像就是这!”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过荒草小径。推开虚掩木门,十来平米的天井弥漫着陈年药渣的浊气:一张红木桌磨得油亮,桌角堆着茶垢斑驳的紫砂壶;靠墙立着同款红木药柜,铜环抽屉透出陈皮苦香;唯一的旧沙发上铺着竹席,对面墙上层层叠叠的锦旗簇拥着两张泛黄合照——一张是白发老头与电视台主持人的郑重握手,另一张则是和沪上知名滑稽戏演员的勾肩搭背,照片里的老中医咧着嘴,两颗金牙在相框玻璃下凝成冰冷的亮点。

寇大彪半边身子坠在母亲肩上,目光在照片里金灿灿的笑容和眼前这个袖口沾着药渍、灰夹克磨出毛边的干瘦老头之间来回逡巡。照片是真的,可这人……真能治好自己的腿?

老中医正佝偻着背坐在桌前,听见动静,他掀起松弛的眼皮,本地话黏稠得如同糯米粥糊:“寻啥人?”

母亲抢步上前递过捏出汗渍的纸条:“医生,我是带我儿子来看病的...”话未说完,老头枯树枝般的手猛地一指里屋那张铺着凉席的硬板床:“叫伊趴上去!裤子褪到胯骨!”那语调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寇大彪忍着右腿的酸软,费力地爬上硬板床,冰凉的竹篾立刻硌在了肋骨下。老中医一把掀开他后腰的衣摆,几根枯瘦但异常有力的手指蘸着冰凉的药油,沿着他脊椎两侧重重地按压下去。“是伐是这里伤了?”手指在腰椎某个点猛力一摁,寇大彪猝不及防,“啊——”地一声惨叫,整条右腿像通了电似的剧烈抽搐起来。“筋结扎牢了呀!气不通则痛,血不活则木!”老头啐了一口,仿佛在鉴定一块顽铁。

母亲扑到床边,声音发颤:“医生,那有办法看吗?”

“小意思!么撒关系!先帮伊打则金针。”老中医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条寒凉的缝,手一伸,竟从窗台上那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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