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破灭(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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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没由来一阵烦闷。

    “……不太妙啊。”

    路过的崔妤远远观望,一脸惊悚,“上一个被他如此盯梢的人,已成了刀下亡魂。”

    ……

    月旦试后的休沐,只是哄骗学宫夫子的谎言罢了。

    辰正时分,太学与国子学的典学已各自驾着牛车,将各宫学生月旦试同考的糊名题卷送至教司署,供博士、夫子们交错批阅。

    题卷皆被遮去了所属学宫与姓名,为的便是公平公正,检验两宫教学所得。

    和诸位夫子的愁云惨淡相比,国子监那位年轻的易学博士却是满面春风,心情愉快。

    问起原因,这位容貌端正的年轻博士抿着茶水,得意洋洋道:“吾押中了此次月旦试的义理阐释辩题,前日才与学子讲过,一字不差。抱歉了诸位,此番头筹非我门下莫属!”

    闻言,一旁的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贤弟还是太年轻了些。”

    年轻博士亦笑道:“贤兄此言,岂非是嫉妒愚弟哉?”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唯有一把一把的朱批大叉画在学子的题卷上,带着唰唰的怨念,几乎力透纸背。

    考卷虽封了姓名,但为人师者怎会认不出自己学生的字迹?

    眼瞅着一个大好青年由意气风发变成愁眉紧锁,再变得狰狞愤怒,众人平心静气地抿了口茶:竟相信学生能记住夫子讲过的现题,果真还是太年轻了啊。

    “啊……”

    正在意兴阑珊批阅《乐经》考题的崔妤忽而发出了一声意外的,又有些谨慎的惊呼。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坐在主席上品茶监工的祭酒王瞻,而后轻轻碰了碰沈荔的手,将那份字迹端正干净的卷面指给她看。

    沈荔小心接过那张写满字迹的大纸,置于案上以掌抚平,随即一怔。

    这是柳慕清的字迹。

    只有他写得一手颇具柳氏风范的拙朴楷隶,字字珠玉,旁征博引,是一份当之无愧的一甲答卷。

    他是在月旦试归家后,才出的事,是以这一份题卷还未来得及销毁处理。

    崔妤很轻地叹了声。

    学宫不涉政局,作为夫子,焉能不为之惋惜?

    沈荔始终神容沉静,只平静地收起那份作废的题卷,压在了镇纸之下。

    “雪衣,你近日要小心些。”

    崔妤将声音压得极低,很是忧郁担心的样子,“我观丹阳郡王时常窥伺你的动静,必是盯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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