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那就(6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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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留意,点了一对原本想要送给她“未来继母”的龙凤花烛。

    她回想起来,情不自禁地觉得可笑。

    她甚至一度以为那道圣旨是兴旺命火的善缘,可笑,这叫什么善缘?

    那些她跑遍融州城的大街小巷、精心选回的礼品仍堆砌在屋子一侧,可她望过去的时候,再也没了踏实、期待的感觉,只觉得满屋子的红彩晃得刺眼。

    越清音低下头。

    她穿的这身海棠红衣也刺眼。

    她胡乱扒下身上的衣裙,丢弃在灰白的地板上,火光昏暗,原本鲜亮的颜色,如今只像一朵枯萎败坏的棠花。

    心爱的棠花快死了,越清音混沌的记忆却清明了些。

    她想起,那位年迈的礼官宣读完圣旨的那一刻,她听见身边二哥猛乱的吸气声,胡人少年僭越地撑起身,对那礼官喊道:“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她还听见身后许多将士的惊声、叹声,他们震惊、惋惜、窃窃私语。

    他们言语中提到慕相玄,他们说这道圣旨是一种“拆散”。

    ……不,不是的。

    越清音麻木地往前走,心里回应道,不是拆散,这是背叛。

    待慕相玄追过来推开门,只见房室暗味,少女只着一身雪白里衣,孤零零地跪坐在矮案边上,背影单薄得像片纸。

    没来由的心慌,让他全然顾不上冒犯,心焦地冲进屋中。

    他屈膝半跪到她身边,试图低头看清她的神情,语调近似央求:“怎么了,你告诉我怎么了?”

    慕相玄匆匆检索今夜的事情,大约摸出头绪:“是因为我冲动请旨赐婚?”

    他小心地托起她的脸,恳求道:“我知道我当时十分莽撞,若你不高兴,打我骂我也好啊,不要不说话……”

    越清音异常冷静地注视着他的面容。

    她清醒又悲哀地意识到,于她而言,嫁给肃王并不是一件足以令她心碎的事情。

    因为她打小就知道越柳营与慕容家的婚约。

    她清楚自己早晚会成为某个慕容氏的新娘,就算不是肃王,也可能是端王、敬王……是一个她没见过几面的男人。

    她今夜所有的情绪,迷茫、伤心、失望、愤怒……乃至于眼下近于崩溃的冷静,都是因为请旨赐婚的人是眼前这少年。

    ??任何人请旨赐婚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这执念来得没有根据,只是冥顽不灵地缠绕着她,她甚至说不明白为什么是他就不行。

    越清音捏到自己指尖的针线伤口,同时意识到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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