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新衣(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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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越清音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瞪瞪地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细白布帐,轻盈的纱布四面垂拢,被花窗投进来的日光照得金灿灿的,乍一眼好像卧在了明亮的金笼子里。

    越清音坐起身,用宿醉的迟钝脑子想了想,终于记起这是越柳营设在融州城的客馆,平日只用来招待到访的贵客。

    昨日慕相玄出来得匆忙,还未来得及寻找托辞应对越将军。

    他担心兄妹二人回去就要挨军法,于是将两人送来这儿,让他们先将就住着,等他处理好了再回去。

    原本越清音说不必麻烦,横竖已经在望月坊定了上房,不如在那边睡一夜就好了。

    但向来百依百顺的少年一反常态,执拗地拒绝。

    他说除非他死了,不然她这辈子也休想在男风馆里过夜。

    越清音只好遗憾地踏出富贵奢靡的花楼,来到这所朴素清净的客馆。

    眼下晨光明媚灿烂,睡饱觉的少女洗漱完就恢复了精神活力。

    她换上慕相玄提前准备的衣裙,兴致盎然地编了发辫,浅色发带俏生生地迎风轻扬。

    “二哥!二哥!”

    乌维言困得睁不开眼,可敲门声越来越大,客馆的榆木门框嗡嗡直震。

    他勉强提起一口气,踉踉跄跄荡到门边,拉开房门:“做什么……”

    啪地一声,神采焕发的少女将拧好的干净帕子盖上他的脸,清凉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强行揪回他游离大半的神魂。

    乌维言打一激灵,下意识抓住帕子抹了把脸,听见义妹迫不及待的催促声。

    “二哥快收拾!今日我们出去买东西!”

    越清音今日醒了酒,再回顾昨夜之事,就忍不住直跺脚,怪自己糊涂!

    真不该听了那小倌受后娘折辱欺负的凄惨遭遇后,就早早地成了惊弓之鸟,对她尚未过门的继母感到畏惧害怕??

    毕竟俗话说,做贼的不全黑,当官的也不全白。

    越清音想,那后娘当然也不全是恶的。她还未亲眼见过人,怎能如此草率地认定她的继母就是心狠手辣的呢?

    更何况,屠军师让她多入红尘、修结善缘,说不定,这道赐婚圣旨也是她的善缘呢。

    此时已经红日三竿。

    越清音与乌维言走入摩肩擦踵的街市,早膳也没吃就往两侧铺子里扫视。

    乌维言问:“说吧,今日你想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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