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灶王爷序列（1 / 3）

许轻爵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墨香混着酒味，呛得人嗓子发紧。

案桌上的青铜罗盘转得飞快，指针尖儿在地图上扫过一个个红圈——

那是他标记的诡异聚集地，每圈一下，他眉头就锁得更深。

灯下，他没有半分虚笑，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却透着股撑住全队的韧劲儿。

见夜无忧进来，他立即起身，双手捧起青瓷杯斟了热茶。

递过去时杯沿没有丝毫晃动，语气沉静而恳切：

“夜兄弟，请坐。自玉竹村一役，你带领全队归来那一刻，我便清楚——

这支车队除我之外，终有了另一位能服众的人。”

他指向案上摊开的名册，纸页边缘已被翻得微卷：

“这名册上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即便车队每日只供一餐，也需消耗米三十斤、水七十斤。昨日清点物资，存水仅够三日之用。”

“每选定一条路线，都须反复权衡：恐扎营处潜伏诡物，忧搜物资时折损人手……”

他指节按了按眉心，声线沉稳：

“虽身心俱疲，却不敢懈怠。稍一松懈，便恐有人见不到明日曙光。”

他转而望向夜无忧，目光灼灼却不显功利，唯存对整个队伍未来的殷切：

“你既前来，我便直言。‘能者多劳’并非虚言相逼，而是我真心认为：副队长之位，应由你担当。”

“我将在序列者会议上正式提名。物资可由你优先调配，核心决策参考你的意见——

即便我的指挥车，若你有需，随时可用。”

他稍作停顿，语势更沉：

“我别无他愿，只求尽可能让更多人活下去。若有一日我先走一步，相信你必能带领他们走得更远。”

“夜兄弟，你这身能力……当用护以佑众人，不应被埋没。”

夜无忧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沿，眼也未抬，径直打断：

“你不必多言。我问，你答——你什么序列？具体能做什么？”

许轻爵微怔，随即背脊挺直，周身不见文人迂腐，唯存一股坦荡之气：

“鄙人末世前攻读圣贤书近十载。觉醒之际，《论语》《孟子》化作金光护体，方知此为‘文圣’序列。”

“诵‘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可抵御诡异侵袭。”

“念‘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能安定人心惶惶。”

“即便静默不语，心持‘保众平安’之念，亦能驱散周遭低阶诡物。”

“一切能力，皆是为护佑车队而存，非为逞个人之威。”

“对战不是吟诗作赋。”夜无忧搁下茶杯，一声轻响。

“等你默念至‘黄河之水天上来’，队友早已葬身诡腹。”

如师者训诫，他冷瞥许轻爵一眼。

许轻爵却不显窘迫，反而迅速道：

“所言极是！此前邪诡纠缠晨月，我便因诵念迟了半息，险些令她受伤。”

“夜兄弟一语中的，我当谨记。”

他再度抬头，重回正题，不言利诱，只述实际：

“副队长之职，仍望你斟酌。如今你战力居首，无人比你更合适。”

“这事不提，我不管你之前目标是哪里，现在定为龙虎山，天师府。”

夜无忧直接掐断他的话头，一点商量余地没有。

“不定这个。别的免谈。”

许轻爵喉咙动了动，只说实际困难：

“此路线我测过，沿途有三个诡物聚集区……

但你既然说了，我就去查怎么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