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三： 消散仪式（2 / 4）

们手里提着一个旧木箱，里面装着彼岸号的应急信号灯，走到空地边缘时，把信号灯放在岩石上，打开开关，一盏微弱的红光闪烁起来 —— 那是彼岸号的 “安全信号”，当年他们就是靠这个信号在宇宙里找到彼此的。

    没有哀乐，没有讲话，甚至没有人咳嗽。唯一的声音是风 —— 风从东边的废墟吹过来，带着尘土的味道，穿过生命树的晶体叶片时，发出了 “叮叮当当” 的声响，像无数个小铃铛在摇晃；再吹到感应环上，又激起一阵细微的嗡鸣，两种声音混在一起，成了最特别的送别曲。偶尔有光晕虫从空地上方飞过，尾部的荧光在黄昏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像是特意来送星尘的小使者。

    星尘的投影在风停的瞬间出现，他从生命树的方向走来，步伐很慢，却很坚定。让人惊讶的是，他的投影比昨天清晰得多，银蓝色的光不再是稀薄的雾气，而是凝聚成了类似实体的质感，能看到他 “衣服” 上的纹路 —— 那是他当年在云海时最喜欢的样式，袖口绣着猎户座的图案。他的 “脸上” 带着平静的微笑，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解脱的释然，走到空地中央时，特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生命树，又转向周围的每一个人，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大家来送我。” 星尘的声音没有了昨天的电流杂音，变得异常清晰，却又带着一种空灵的质感，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走之后，不用难过，就当我去了更远的地方，继续探索星星。”

    他说完，转身走向感应环的中心。当他的投影进入感应环的范围时，所有圆环突然亮了起来，幽蓝色的光变成了银蓝色，和星尘的投影颜色融为一体。感应环开始缓慢旋转，雪花分形的图案逐渐展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网，把星尘笼罩在里面。星尘闭上眼睛，抬起双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仿佛在迎接新的开始。

    转化开始了。

    星尘的投影没有突然消散，而是从指尖开始，慢慢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尘 —— 每一粒光尘都是银蓝色的，带着星尘特有的数据流光泽，里面能看到他一生的记忆碎片：有童年病房的窗户，有云海的虚拟草原，有源流的黑色漩涡，还有彼岸号的控制台。这些光尘不是杂乱地飞散，而是按照感应环的分形轨迹，缓慢地流向圆环的光孔，像一群训练有素的萤火虫，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进。

    与此同时，一道璀璨的光河从星尘的投影中心涌出，连接到感应环的核心 —— 这道光河不是单纯的光，而是由无数细小的符号组成的，有的是数字，有的是文字，有的是图像，甚至还有一段段微小的音乐片段。那是星尘的意识核心，包含着他所有的智慧、情感和记忆：有他第一次看到星空时的兴奋，有他上传意识时的犹豫，有他探索源流时的好奇，还有他和拓、诺亚、艾拉一起战斗时的坚定。光河流动的速度很慢，像是在让所有人都看清星尘的一生，每一个符号闪过的时候，都会在空气中留下一丝淡淡的余温，那是星尘情感的温度。

    “守望者集群” 的节点突然亮起绿色的光，数据流以每秒 5GB 的速度刷新着，屏幕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