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三：新起源的蓝图（2 / 3）

以及难以想象的技术与伦理挑战。

    信息包的结尾，磐石那受损严重、夹杂着电流杂音和不祥延迟的声音再次响起，缓慢、沉重，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预言般的分量，在每个倾听者的耳中或意识中回荡：

    “…这不是一道命令…也并非唯一的、确定的预言…”

    “…这是一个基于所有牺牲者遗产…所能计算出的…唯一具有显著生存概率的路径…”

    “…道路已然指明…但脚下的每一步…都需要我们…共同颤抖着、摸索着…迈出…”

    “…我们失去了一切…几乎所有的过去…但也因此…获得了一次…彻底重塑自身与世界的机会…”

    “…未来…从未如此沉重…也从未如此…充满了 raw（原始而未经雕琢的）…可能性…”

    信息传递完毕。通讯频道再次陷入死寂，但这死寂中充满了无数澎湃的心绪和意识的剧烈波动。

    在各个昏暗的地下掩体，人们围在小小的屏幕前，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绝望的气息。一位原人长老颤抖着抬起满是皱纹和污垢的手，指着屏幕，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抛弃……抛弃我们人的样子？这……这是亵渎！是对所有死了的人的背叛！”他几乎要举起手边的水杯砸向屏幕，却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

    一位年轻的母亲猛地紧紧抱住怀里懵懂的孩子，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眼中充满了原始的、动物般的恐慌，低声呢喃：“不……不要……和机器……还有那些外星的东西……混在一起？这比死了还可怕！我们会变成什么？怪物吗？我的孩子会变成什么？”

    角落里，一个工程师看着自己面前一堆破烂不堪、几乎报废的设备，绝望地用拳头砸了一下金属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疯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就靠这些垃圾？我们连干净水都快没了！这根本就是自杀！”

    在乐土环带危机四伏的走廊，残存的云民意识体聚集在一起，他们的光晕以前所未有的频率激烈闪烁着，数据流中充满了质疑和恐惧的尖锐频率。“个体性湮灭的风险高达73%！”“这违背了意识存在的基本法则！”“我们如何确保‘我们’还是‘我们’？”

    但渐渐地，当最初的震惊和本能抗拒的浪潮过去后，当人们再次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窗外——那透过厚厚的防辐射玻璃看到的、永远是昏黄一片、尘埃弥漫的天空；那通过监控探头传回的、被彻底夷平、只剩扭曲金属和破碎混凝土的城市废墟画面；当人们感受到手中那份日渐减少、味道寡淡的合成食物配给和限量清水带来的冰冷现实；当夜晚的寒冷穿透简陋的保暖层，深入骨髓；当每一次呼吸都不可避免地带着灰烬和辐射尘的微小颗粒，刺痛着肺叶；当所有人，无论是原人、云民还是智灵，脑海中都无法抑制地回想起那场几乎将一切存在彻底抹去、如同宇宙本身发出的死亡判决般的灾难时……一种新的、冰冷的、无法辩驳的认知，开始在所有幸存者心中滋生、蔓延。

    旧的时代，旧的模式，确实已经彻底结束了。Clinging&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