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九回清浅小溪如天练两小无猜下(3 / 4)
顾家琪把手里抓着一把烂泥全糊到他脸上,就算她醉了,也休想占她便宜:“哼哼,我要挖洞,把你埋掉,长大了,挖出来,一口吃掉怕了?哦哈哈~”
夏侯雍哭笑不得,把小姑娘抱起到干岩石堆边,脱下外衫垫好再放人
“傻蛋,大傻蛋”顾家琪冲着夏侯雍拳打脚踢,显然,她的酒品不怎么好
“笨?你说得没错,我是挺笨的”夏侯雍躺下来,双手枕脑后,靠着石块,看着幽幽的河面,零碎的月光落在洗砂河里,他的神情渐渐迷离,声音变得低沉
他徘徊在那让人痛苦不甘的记忆里,他的母亲岑氏虽为妾室,但多年来,在宣同她都是府里的女主人,过着奴仆簇拥的锦衣玉食贵妇人生活
进京后,岑氏变成所有人的仆人,呼来喝去,任意叫骂;数九寒天,端着暖水站在室外等候婆婆起床洗漱,通常都要换七八趟热水,两天那双三寸金莲就长满冻疮,别说走路,连站起身都疼得直冒冷汗;这还只是一天的开始,洗脸后是给婆婆梳头,掉一根头发,岑氏就成为残害婆婆的恶媳妇,没用的乡下人,所有人都指指点点
在这样不对等的婆媳关系里,养尊处优的岑氏很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手肿、背驼、脚伤;她的婆婆说既然她不愿侍候老太婆,不要这个恩典,那就去厨房帮衬
在那里,岑氏因手脚慢,不懂公府大家规矩,她时常没东西吃有回,岑氏与夏侯俊的丫环迎面相遇,“碰掉”了饭盘,岑氏被逼趴在泥地上磕头吃光俊少爷的恩赏就连倒夜香的老汉都能把屎尿泼到她身上,只因为她是妾
“他要对付我,没关系真地,有输有赢,我也不怕他那些花招可是,那是我娘,夜了会给我盖被、下雨会叮咛我不要贪玩、半夜会给我送夜宵的亲娘,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作贱”
夏侯雍心痛得快要落泪,他吸涕一声,控制住情绪,低喃问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干掉他取而代之人犯我,我必十倍、百倍回报”顾家琪举起拳头,醉言醉语地发狠话
夏侯雍大笑,腾出左手展开,那上面少了小指,有骄傲,有坚定,有憎恨,所有的仇恨都深刻在骨子里头他道:“所以,我一定会成功”
他回过头,看她,问道:“你呢?你会不会做我的妻?”
顾家琪一记粉拳,打歪夏侯雍的脸,嚷嚷道:“黑鬼,不准靠近”
夏侯雍失笑,摸摸脸上的脏泥,到河水冲脸,捡回些干草柴禾要生火,惊见赵云绣抬脚要踩小孩,他奔过去,大手一伸,把人带到另一头:“你干什么?”
“干什么?那个贱人,狐狸精,不要脸的贱种——”
啪地,夏侯雍一巴掌扇掉那些话,赵云绣捂住痛处,满目水花:“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个没良心,我这么喜欢你,你竟然为个贱种打我”
“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夏侯雍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脚,骗局拆穿后,他就不想和她再有关系
“你胡说,你明明喜欢我,你说过的,是不是她,她说什么了?”
“和她无关,你不要什么事都怪她,看看你自己”
“还说和她没关系,你从前从来不嫌我不好,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啊,我改,我改好不好?”
夏侯雍挥手欲走,赵云绣拉住他不让他离开,那些话,他说过的话,他怎么可以都忘了;又哭闹叫他摸摸他的心,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她那么、那么地喜欢他
再后来,赵云绣发狠地抱住夏侯雍的头,死死地吻住他
再后来的后来,夏侯雍拉开赵云绣的衣裳,两人从岩石堆处滚到河边细沙滩边,再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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