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有机会，带你回家（2 / 2）

手足，祖父最信任的人除了卫衍，便是您了，否则，他也不会在临终前，将偌大的家族交到您的手里。”她看着老者越发佝偻的背影：“午夜梦回时，您可有梦到过卫衍痛彻心扉的绝望目光，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可以为了他的兄弟慷慨赴死，毫不退缩，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自己死于最信任的兄弟之手。”

老者突然轻声笑了几下：“老朽早就告诉过你，人生在世，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对与错，你以为的正义，但在旁人看来，却是一文不值，我对不起的人很多，但唯独没有对不起柳家，你现在能站在这里，以高高在上的口吻指责于我，正是因为我当年拼尽全力保住了柳家，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你不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将军会将他最珍视的家族交给我吗？这，就是答案。三丫头，但愿你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如我一般的两难境地，也永远不要明白，困扰我这么些年的心魔，究竟是什么样子。”说完，在小厮的搀扶下，蹒跚着渐行渐远。

夜的颜色，越发浓郁了。

一阵风自大敞的门扉刮了进来，一盏烛灯被熄灭。

青烟直上，仿佛一缕留恋不去的幽魂。

其实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但她宁肯不去想后面的种种因果，所谓的报应，有的时候，并不是对一个人恶事做尽的惩罚，而是无论怎样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法改变既定悲剧的一种遗憾。

这种遗憾，将伴随生生世世，永无止境。

“无论祖父当年做了怎样的决定，都是他心甘情愿，即便放到如今，他也不会有半分后悔。”

男子醇厚磁沉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所以我想去亲自看望他，告诉他，我很敬佩他。”这是她从得知一切真相时，便做出的决定。

“有机会，我带你回北渊。”他缓缓靠向她，伸手拉住她坐下马匹的缰绳：“那是我的家，是祖父的家，从现在起，也是你的家。”

她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好，我等着。”

两人彼此凝望，相视浅笑，都未曾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一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