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秦琼感怀兄弟情，李积忆昔破突厥（2 / 2）

不是三哥领兵死死守住关口，截断了颉利北逃的必经之路，让他成了瓮中之鳖，我就算拿下了牙帐，也未必能将他生擒。还有秦二哥，那时你镇守长安，虽不能亲临前线，却每天派人快马送来军情，字里行间都透着焦急，恨不得亲自提锏赶来相助。那些书信，我至今还留着几封，读来依旧能感受到二哥的那份热血与牵挂。”

“哈哈哈！”程咬金一拍大腿，爽朗的笑声震得桌面微微发颤。他性子素来豪爽，想起当年的战事，脸上满是激动之色，“说起那回打仗，老程我也得说两句！我跟尉迟恭那黑炭头一起守侧翼，眼看着颉利的大军被咱们层层包围，进退两难。最后决战那日，咱们大军全线出击，杀得突厥兵哭爹喊娘，溃不成军。我亲眼看着颉利那面象征着突厥可汗权威的狼旗，在乱军之中轰然倒下，心里那叫一个痛快！老程我这辈子打过的仗不计其数，就数那回最解气，最扬眉吐气！”

众人听着程咬金的话，都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一战，确实是大唐开国以来最为辉煌的战事之一。东突厥雄踞漠北多年，屡屡南下侵扰，烧杀抢掠，百姓深受其害。大唐忍辱负重多年，终于在贞观四年，由李靖为帅，李积、秦琼、苏定方、程咬金等一众猛将合力，一举破灭东突厥，生擒颉利可汗，彻底扫除了北方的边患，也让大唐的声威远播四方。

王君珂一直静静听着众人回忆往昔，此刻他望向窗外，夜色正浓，天边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洒在庭院里，一片清辉。他收回目光，语气平和地说道：“如今想来，那一战真是意义非凡。自那以后，漠北之地便安定了许多。前几日我奉命去漠南巡查，见到那些突厥降部，早已没了往日的剽悍好战之气。他们学着咱们大唐的样子，开垦荒地，种起了庄稼，日子过得也算安稳。更让我欣慰的是，那些部族的孩子，都被送到了咱们设立的学堂里，跟着先生学汉字，读经书。我问过一个孩子，长大后想做什么，他仰着小脸，脆生生地说，要考大唐的科举，做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呢。”

“好！说得好！”秦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随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举起手中的酒杯，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映着烛火，波光粼粼。“这太平日子，来得不易啊！都是托了陛下的英明神武，知人善任；更是托了兄弟们的同心协力，浴血奋战。没有陛下的运筹帷幄，没有兄弟们的出生入死，就没有今日的大唐盛世，就没有这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景象。”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语气真挚而恳切：“来，兄弟们，咱们满饮此杯！第一杯，敬那些没能到场的兄弟，敬他们为大唐付出的一切，愿他们各自安好，顺遂无忧；第二杯，敬咱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岁月，敬那份生死与共的兄弟情分，此生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是我秦琼之幸；第三杯，就敬这来之不易的太平日子，愿大唐江山永固，百姓永享安宁！”

“好！敬兄弟！敬太平！”李积、魏征、苏定方、程咬金、王君珂等人纷纷举起酒杯，齐声应和。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响亮。

酒液入喉，辛辣之中带着醇厚的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蔓延至四肢百骸。秦琼放下酒杯，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岁月催人老，当年的少年郎如今都已不再年轻，在座的众人，最大的魏征已然四十有五，最小的也已过了而立之年。可那份在战火中淬炼出的兄弟情，却如同陈年的老酒，越陈越香，越久越浓。

烛火依旧跳跃，酒香依旧弥漫。鲁国公府的这场宴席，虽已近尾声，可兄弟们之间的情谊，却如同这漫漫长夜，没有尽头。窗外的月光更亮了，洒在每个人的身上，也洒在这片由他们亲手守护的大唐土地上，宁静而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