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演奏：钢铁洪流进行曲（2 / 2）

啊……

这简直，是对自已十几年军事生涯所有信条的背叛。

雷涛接到了信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仿佛挣脱了所有无形的枷锁。

那对鼓棒如同拥有了生命，在镲片和鼓面之上跳跃、撞击、舞蹈！

顿时爆发出了复杂而极其个人化的节奏语言。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节奏控制了，这是一场情绪的火山爆发。

被各种条条框框压制已久的愤怒与不甘；以及此刻背负启新实验中学之名，位于台上的集体荣誉。

全部通过鼓棒，最直接地宣泄出来。

耿教官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强迫自已在心中稳住节奏，努力跟上雷涛的想法。

节奏从82提高到216，又从216降回112，瞬息万变。

更是用眼神和细微的手势，努力引导着其他乐手，尤其是贝斯和钢琴，跟上雷涛这匹脱缰野马的节奏变化。

饶是如此，也无法在乐团之中找到任何带来控制感的反馈。

这臭小子！又来了！跟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完了……这次是真要搞砸了！

咱们启新实验中学的脸要丢尽了！

自已在校长面前立的军令状，难道要迎来失败吗？

而令他奇怪的是，台上的其他学生，虽然有几个技巧还是依旧生涩，但此刻却像是被雷涛的激情完全点燃了！

他们已经不再是机械的演奏音符，而是努力的去回应鼓点的呼唤。

接着是小号手的solo，虽然不算华丽，但是吹得格外卖力，甚至有点破音。

可反而有一种原始的力量感。

然后雷涛的节奏控制很好地留足下一个空间，进入了萨克斯手的solo阶段。

这是乐团之中唯一能够勉强跟上雷涛技术的一位乐手。

在整个钢铁洪流的改编过程之中，也是提出了不少意见。

此刻他摇晃着身体，努力跟上跳跃的节奏。

把自已对乐曲的理解，反馈给雷涛的节奏引导。

同时也毫无保留的展现给全场观众。

这种混乱无序，却意外形成了一种强大的生命力磁场。

终于，一个个主旋律声部的solo阶段结束，雷涛的鼓组给出一个干净利落的收尾。

汗水淋漓之下，却是抬眼朝着耿教官投来一个挑衅的目光。

仿佛在说。

“老登！到你了！接得住吗？”

耿教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心中所有的不安和后悔。

指挥棒猛地一挥，将乐队再次拉回整齐的主旋律。

钢琴与萨克斯，强势重音和弦衔接起来。

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但经过之前solo阶段的洗礼，这爵士鼓引导下的旋律。似乎也注入了一丝前所未有的狂放灵魂。

钢铁洪流，不像。

不如说是铁人叛乱。

演奏，在最后一个强音之中结束。

全场，寂静了那么一瞬。

随后爆发出热烈，甚至带着几分兴奋与疯狂的掌声！

绝对不会在这种音乐厅中出现的长啸与哨声，也伴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