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各有稻粱谋(七)(3 / 4)
险徒有虚名,冬季利于通行,守军极度不堪,尚且被辽人残兵打的屁滚尿流的宋人,怎么会是大金勇士的对手!
“够了!”斡离不被帐内几乎一边倒的激进声浪吵得心烦意乱。
他承认刘彦宗的分析极有道理,阇母、兀术的勇猛也令他心动,但粘罕西路受阻的阴影和孤军深入的风险仍让他难以决断。
他烦躁地挥挥手:“此事关系重大!容我再想想,还需与粘罕互通消息,再做定夺!都退下吧!”
众将闻言,脸上无不露出失望与不满。
阇母冷哼一声,兀术狠狠瞪了二哥一眼,完颜昌面带忧色,刘彦宗则微微叹息,默默行礼。
将领们带着满腹的不甘和焦躁,鱼贯退出大帐,留下斡离不一人对着跳跃的火光,陷入深深的沉思。
帐外的寒风似乎更紧了,预示着一条充满冒险但也可能通向巨大胜利的道路,正等待着他最终的抉择,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将领们离去时留下的一腔热切与不甘。
...
寒风吹过东侧这片被严密圈禁的营地。
风卷着残雪,刮得帐篷呼啦啦作响,却刮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压抑。
这里没有常胜军往日的喧嚣与跋扈,只有金人巡逻队沉重的皮靴踏雪、刀甲碰撞的金属摩擦声,声声入耳,敲打着营地里每一个被监视者的神经。
战马被牢牢管控,唯有出征号角响起时才会配发,这是对一支军队最赤裸的羞辱。
曾经五万剽悍常胜军,裹挟十余万依附的辅兵,雄踞燕云,何等煊赫!
如今,精锐的五千被完颜昌直接攥在手心,如剜去了心腹;一万五千次等兵被拆得七零八落,塞进金军各万户充当仆从兵;剩下的三万,被打发回燕京屯田,美其名曰休养生息,实则成了分散圈养的绵羊。
而统领这三万“绵羊”的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等原常胜军将领,手中最后一点兵力更是被金人的“掺沙子”手段玩弄于股掌之间。
渤海将领、女真监军掺杂其中。
将领调不动兵,兵不识将帅,昔日如臂使指的常胜军主力,早已被这温水煮青蛙般的毒计彻底瓦解,变成了金人砧板上随时可取的鱼肉。
大帐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郭药师,如今被赐姓完颜,手持金国御赐的象征性金牌,他端坐案后,灯火将他失意沉郁的脸映照得晦暗不明。
金牌冰冷的质感硌着掌心,完颜的姓氏,此刻更像一道屈辱的烙印。
“哗啦!”
帐帘猛地被掀开,寒风裹着一个高挑矫健的身影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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